郝时荷没回住处,一时半会儿她还不想面对别人,特别是她两颊的热度还没降下来。
要说过去从没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,那是自欺欺人。她没有刻意忘记,只不过隔得太久。
周益黎从老屋回了住处,却不见某人。
“她没回来?”他问刘犇。
“时荷?没看见她。”刘犇回答,“怎么了?”
周益黎皱了皱眉,边松开袖口的扣子上楼,边打发刘犇道:“没事,会所最近挺忙的吧,要不你先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刘犇觉得自己是被嫌弃了,“我走了你们吃什么?”
周益黎停下脚步,回头认真道:“哦,你还不知道吧,她做饭比你好吃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郝时荷打发时间回来,不愿面对那个始作俑者,却也没看见刘犇,只好躲进自己房间。不料想对方守株待兔,她刚打开房门,便听见背后一声阴渗渗的“回来了。”
“啊!”她吓得猛一回头,换了T恤和运动裤的周益黎坐在对面房间的单人沙发上,驾着腿,一副大爷样。
“你有毛病?不知道这样很吓人?”郝时荷气得不行。
他站起来,朝她走过来,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了句“Sorry”,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走开了。
“……”莫名其妙。
半个小时后,郝时荷下楼,掏出两本皱巴巴的结婚证,“啪”的一声拍在桌子上、周益黎的面前。
“明天八点准时出发。”她算好了去裕山婚姻登记处路上的时间,早点去省得排队,速战速决。
“能不能晚点?”周益黎拿起其中一本结婚证仔细翻看,“我昨天到现在还没睡过。”
郝时荷不知道他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,发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,勉为其难答应:“可以。”
“我现在才觉得你为这东西牺牲还挺大的,十五硬生生改成了二十,现在得叁十了吧?”周益黎问道。
“大叔,彼此彼此。”郝时荷拿回他手里的证合上。
周益黎又拿起另一本:“这本的照片都褪色了,一看你就没有保管好。”
郝时荷无言地看着他,好像在说:“我为什么要保管好。”她想起来找他那天时给保安看的她和他的仅有的合照,就是这张结婚照,照片里的两个人一点不像是结为夫妻,板着个脸,倒像是几辈子修来的仇家。
“领证那天,我们好像都不高兴。”周益黎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清晰部分,抬头看向郝时荷。
他的目光诚挚,又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悲戚,郝时荷回避他的目光,自顾自地说:“因为我们都是被逼的。”
对于她的童养媳身份,周益黎了然于心,他和她很像,童年少年时代都在被迫接受一切;他又和她不像,他比她幸运,他没那么坚定,很容易变得心甘情愿。
他沉默半晌,才开口:“放心,明天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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