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那一角梨花手帕始终熨帖在他胸口。
日日都是蹉跎,却也捱过日日。
“踹狗狗还知道叫一声,这野种竟是半声也不吭,没意思。”几人踹了脚那缩成一团的少年,准备收拾了去上课,却被玄衣衣襟处露出的一角洁白手帕所吸引。
“你,去把那帕子拿过来给我,这野种脏得本少爷不想碰。”刘光林踹了踹身边的人,让他去拿帕子。
洛离从没反抗过他们,但今日却为了个手帕差点打了刘光林,亏了他那几个尽心尽力的跟班,死死抱住他的腰和腿才将人拦住,吓得几人当场认错,发誓再也不欺辱他。
可翌日,洛离与女子私通的消息就传遍了书院,有人说是他表面正经实际与青楼妓子夜夜放荡,有人说他十二岁时就通房无数,有人说洛家大小姐闭门不出是因为养胎,养他洛离的贱胎。
就连夫子也听到了风声,甚至将他叫到外面谈话。
“洛离啊,原本我最看好你,可如今看看你这副样子,寻衅滋事,有几分心思是放在学业上。”
“他们,”干涸的唇瓣动了动,想解释些什么,却被打断。
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你若先前没做些什么,他们又怎会如此?”商贾之户教养的孩子就是如此,目光短浅心术不正,他叹了口气继续道:“这次的事我会帮你摆平,”毕竟洛成文确实给书院捐了不少书卷钱,又接着说:“书院向来公正,你扰得书院难以清净,明日让洛成文来领你回去罢。”
刘侍郎已经发话,不想再在书院看到他,商户和朝中官员,孰轻孰重张夫子自然分得清。
洛离不知道那日他是如何回府的,意识回笼时便已经是夜色当空,他站在花园清湖前,明月头一次离他这样近,近得好像只要跳下去就会得到。
淤泥留在岸上,会把明月染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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