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上她冷冰冰的眼睛,忽然心里就有些发慌,声音低下来,他说:“你生气了?”
林姷没有说话。
他有些着急,解释道:“你怎么生气了,我只是说你应该好好罚我们这些奴才,你作为个主子,应该拿出点主子该有的魄力”
他忽然又沉默了。
倏忽间他又变回了刚来时的那个阴沉的样子,刚刚的那个开朗活泼的他仿佛是另一个人。
两人具沉默了一会儿,林姷转身离开,刚走出几步,就听他在身后哑声说:“我叫高焕。”
她脚下略微停顿,然后离开了。
……
赵漾前来求见她,此刻已经在屋外候立几个时辰了,烈日当空,热得他出了好几身汗,里裳外裳全黏糊糊的贴在了身上,非常难受。
屋里,肖儿给林姷剥着紫红的葡萄,下镇着冰。
林姷小憩一觉起来,恰好肖儿剥完,她吃了几个,才问道:“赵漾还在门外等着?”
肖儿说:“是,赔罪倒是挺有诚意的,姑娘是否见他?”
林姷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,她说:“见,将他给我带进来。”
赵漾在外晒得里裳尽湿,进到屋里一下子觉得凉爽不少,他心里其实也有点糊涂,摸不准林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但他大体上是有数的,无非是林姷想让他带她离开林家,她又吃准了他胆子小,于是想拿他们偷情的事逼他就范。
他那日也是太心急了,真不该打她那下,否则也不至于惹来这么多麻烦。
赵漾心想:想让女人消气,还是得好好哄,从嘴上哄到床上,他不信自己还解决不了这么一个半大的丫头片子。
带她离开的事情他不是没想过,但这实在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,别的不说,林业深肯会命人追杀他们。
现在的安稳日子过的不好吗?非得去那当亡命之徒?他自认为对她已经够好了,可她永远都不知足,现在又来逼他,用这种把戏害他,他看她真是把自己当世家小姐了。
他也是快受够她了
赵漾走进屋后,看见林姷正坐在矮案前,微微敞开的衣领下是玉嵌似的一对锁骨。
他忍不住心想,林业深果然是有眼光,将这么一个美人从小养在身边,日夜销魂蚀骨,好不快活。如果她能什么也不要,什么也不求,就乖乖的躺在他身下,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,就像她对林业深那样,该有多好。
赵漾见林姷没有让肖儿退下的意思,有些糊涂,原本编好的甜言蜜语全压在了肚子里说不出来。
林姷反倒是面色如常,淡淡地说:“赵掌事执意来见我是有什么事么?”
赵漾皮笑肉不笑地说:“是今早的事,属下一时失手,伤了小姐,现在来此领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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