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掺了秦雪歌一眼, 见秦雪歌脸上并无异色,才跟着上楼。老板直引着他们来到三楼中央临街的一间雅间门前, 推开门, 里面空无一人。老板伸手做出请进的姿势,将秦雪歌和季念然让了进去。秦雪歌让季念然挑选一处视野最佳的位置坐下,转身和茶楼老板对了个眼色, 茶楼老板欠了欠身子,转身离开。
秦雪歌泰然自若地坐到季念然对面,给随侍在侧的流火和纯钧使了个眼色,两人会意地出门。
季念然看了看窗外的街道, 这个位置确实可以把街角处的百戏表演收入眼中,但是她暂时也没有了看百戏的心思。“太子殿下经常来这家茶楼?”季念然奇怪地问了一句,“就这样当着茶楼里的客人们说出来,岂不是敌人也都知道了?”
要知道,太子虽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,但是对于皇位,他却并不是没有竞争对手的。不说别人,寄王一脉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皇位顺利地传承下去——就算之前已经熄了争权夺位的心思,在去年京里那一系列动作之后,怕是也要被逼得不能不争了。
就算寄王世子折了——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,但是寄王世子却不是寄王唯一的儿子!
秦雪歌微微一笑,半遮半掩地道:“太子以前来不来这家茶楼我可不知道,但是今天之后,他就喜欢来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季念然有些无语,她瞬间就明白过来,秦雪歌这应该是在使诈。而茶楼老板之所以会配合他——他诈的不是茶楼老板,而是……敌人?
她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是该劝还是该骂,只好赌气似的看向窗外。街角处,那位行走在钢索之上的少女已经走到了索绳中央的位置,她脚尖一点,轻轻跳向半空,翻了个跟斗,又稳稳地落到了钢索上。四周围观的百姓们轰然叫好,喧闹声甚至传到了茶楼之内,季念然却突然觉得,也许他们都正行走在这条钢索上。
敲门声响起,门口传来流火的声音:“二爷、二奶奶,小二来了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秦雪歌朗声道。
雅间的门被推开,刚刚那位店小二手里捧着水牌走了进来,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殷勤,“两位客官请看,这上面都是咱家的招牌茶点。”
秦雪歌脸上含笑,接过水牌递到季念然面前,店小二垂着头,目光并不乱瞟,但是季念然知道,他正等待着自己的吩咐。
当着外人的面,季念然不好任性不给秦雪歌面子,只好接过水牌翻开,装模作样地问:“你家那些茶和点心最有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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