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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也说不上是猜到,但是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,那个名字就自动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。十三太太……而十三太太和府里谁走得近?

答案显而易见,秦雪玲……

“这、这真的是……”她看着两个丫鬟,但是两个丫鬟却没能领会她的意思,都一脸迷茫地看着她。

季念然正想着要不要提点丫鬟们一下,授衣却在这时进屋,手里端着一个乌木漆金的小托盘,托盘上放着一小碗药,苦涩的味道飘得很远,还隔着大半间屋子季念然就闻见了。她苦下脸,紧盯着走过来的授衣。

“奶奶,喝药了。”授衣一边说,一边看着季念然的表情忍俊不禁,就连石斛和流火也放松了神态小声笑了起来。

季念然从下到大生病不多,吃药也并不艰难——就石斛知道的,季家二少爷季晗就很不爱吃药,小时候吃药总要大太太、季慧然、还有另外三四个丫鬟围着哄大半日才老实喝下半碗,喝过药后还要吵嚷着吃零食甜嘴。他算是喝药喝得最艰难的一个,季念然却不然,虽然也不喜欢喝药,却并不需要人哄,偶尔要喝药了,也总是很快喝完,之后也只需要用清水漱口,顶多再吃一颗杏脯,就算过去了。

但是不知是不是这保胎药格外苦的缘故,季念然对这药表现得格外抗拒,虽然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吵闹,却在喝药前后总是会做出些不合身份的表情来。

流火见授衣走来,忙回身从屋角的柜子上拿出一个小紫泥罐子。石斛也起身,出门找小丫鬟们拿了个托盘,里面摆着一小杯清水,还有做工小巧精致的痰盂等物,是专门供季念然喝过药后漱口用的。

季念然蹙着眉,深吸了两口气,才豁出去似的拿起那碗药,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,一仰头喝了下去。放下药碗,艰难地将嘴中含着的药汁咽下,伸手拿过那杯清水,漱过口,又顺手从流火端着的小罐子里拿出一颗杏脯,放到嘴里。

“咱们奶奶平日里是再不吃这些零嘴的,也就最近,才吃得多了些。”流火不禁笑道。

“这药真的是太难喝了。”季念然撇撇嘴,满脸的惧怕和不情愿,“不只哭,还有一股子怪味,喝完了闹得慌。”

石斛帮季念然顺着背,又安慰她,“等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。您这胎我看怀象不错,已经少受了不少罪呢。”

季念然身边的这几个丫鬟,也只有石斛已经出嫁,经历过生子。季念然在将军府里没有什么能随意说话的人,祁氏那里她也不敢多去——两人坐胎时间差不多,又都不知是男是女,无形中又成为了竞争关系。虽然季念然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心思,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,她可不敢一味把人往好的方面想。

因此,也就只能和石斛说几句怀孕方面的事了。流火和授衣也许别的事已经能够上手,甚至料理得比石斛更为老练,但是在这件事上,两人都是十足的门外汉,要从头学起的。

这么一打岔,季念然也就放下了流言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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