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时找见了,却又吓了她个半死。
那人就在庄园的白石围栏前面,矮矮的一团,应该是在蹲着,芙洛拉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一个短头发的脑袋,和半个身子的黑影。
“你……”
考虑到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小傻子,芙洛拉把一句“你要死啊吓死我了”主动消音。
那颗黑脑袋迟疑地歪了歪,似乎在问“叫我?”。
芙洛拉轻咳一声,提高了声线:“对,就是你,你在那里做什么?”
夜晚使她看不清东西,却没有折损她过人的听力,她时隔三天再次听到少年悦耳的声音说——“听你弹琴”。
芙洛拉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好受。
听说他们这种人感情迟钝,却也能感受出别人对自己的喜恶,虽然那天是他不对在先,可她那样对他,会不会伤害了他脆弱的小心灵,让他觉得自己被讨厌了?
所以来了也不敢靠近,只能蹲在墙角偷偷地听?
唉。
小孩似的。
于心不忍的芙洛拉朝他招了招手,“你过来坐,不要蹲在那里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体罚你。”
正舒舒服服坐着的戴里克:“?”
男仆装的黑发少年走了过来,几日不见,他还是那副超然世外的熊样子。
这次芙洛拉才有心情借着烛光好好打量他一番。
他的眉毛很浓,眼型狭长,那对暗红的瞳仁仿佛一对冰冷的红宝石,嘴唇薄厚适中,颜色有些淡,最好看的是他的鼻子,又直又挺,十分秀气,说是女人的鼻子都不为过,但安在他的脸上却一点也不娘,好看极了。
这一切组成一张帅得过分,却性冷淡的脸。
等等,他皮肤这么白,会不会是肾虚啊?
“我来了。”
芙洛拉盯了他太久,少年终于忍不住出声,提醒她自己的存在。
“嗯?啊。”芙洛拉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,“随便坐。”
要么坐听众席,要么坐她旁边,要么坐地上。
戴里克此时站在她的钢琴凳后面,闻言刚准备抬起一条腿,顿了顿,最后还是乖乖绕到钢琴凳前,坐下,收拢双腿,两手放在膝盖上。
……怎么变得这么乖了?芙洛拉有点惊讶。
难道是她上次的教育有了效果?
看来还是个聪明的小傻子。
“想听什么?”芙洛拉侧着头问他:“刚刚那首你喜欢吗?”
“太……”戴里克微微皱眉,想了半天,憋出一个形容词:“太快了。”
这个结果是芙洛拉预料之中的。
他喜欢《月光》,说明他大概率喜欢听慢节奏,柔缓的曲子。
芙洛拉勾了勾唇,细长的指尖落在琴键上。
莫多说了,先来一首《激流》,再来首《冬风》,再附赠一曲李斯特的《钟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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