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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老师淡定地点点头。

医生扶了扶眼镜:第一次的水都挂完了,身体耐受性还可以。明天血检出来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了。说罢看了我一眼,往外走。

我起身送人,刚出病房没两步,医生突然回过头:你们不要把他当病人,要把他当正常人。

我看着眼前情绪难得波动的医生,哦了一声。

医生扶了扶额,视线落到我手里的火龙果和勺子上:最起码,他吃东西是可以自己来的。

哦。

买个密胺的勺子。说完转身走人。

我看着手里的不锈钢勺子,慢慢地哦了一声。

我回到学校,开始忙碌毕业答辩事宜,期间时不时回家看看林老师,生活相当充实。

那本手札一直安静地躺在我包里,偶尔拿出来翻一翻,看着来自两个人的不同字迹靠在一起,让我想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行笔流水的样子。

如果说第一次化疗还算顺利,那么第二次化疗就可以算灾难了。昨天我在病房一切都安顿好,却久等不来去开房的娘亲。一个电话拨过去,那头声音糯糯:我不舒服。

确实是不舒服,体温38度6。本身就属于办公室亚健康**体,从二月份起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,前一阵子又是接连的出差。我摸着她的额头:睡吧。我爸那边有我呢。

林老师这边半天都没撑住,药刚下去就起反应了。

立夏已过,天气开始有些细微的燥热。我拎着早饭,撑着脑袋坐在电梯间休息椅上等电梯。

林之校?

我睁开眼:啊,顾医生早。

我们被人/流推进电梯,挤到贴墙,我索性半阖上眼睛。身旁的医生双手环胸:你妈妈去哪儿了?

宾馆,前天中午开始发烧,低烧一直退不下去。他们两个,晚上一个醒不透一个睡不着。

你他顿了顿,没有说话。

林老师吃完早饭,查完房,开始挂水,我嘱咐小羽帮我注意着点,拎着保温桶匆匆往宾馆赶,在走廊上与顾医生擦身而过,他说:慢点跑。

等娘亲吃完早饭,灌了药刮了痧,奔去菜市买菜,送去代客加工点再跑回医院,门一推开,看到林老师可怜地靠在床上:我的手麻得厉害。我有些焦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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