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峯当时扶了额,什么都没说了。
到了门口,老人家要下楼迎接,沈峯叫住她,“您不用下来了,我们上楼就成。”
阿嬷笑盈盈地站在上头,有些不好意思。
几人上了楼,阿嬷请人进屋,凳子都准备好了,木屋常年烟熏,木质泛黑,屋里白天也光线黯淡,阿嬷特地开了灯,让空间显得亮堂些。几人落座,沈峯扶着她,阿嬷使劲儿仰着头才能看到他,“谢谢啊。”
有人说:“老人家会说普通话,可真难得。”
村支书介绍说:“这都有赖她的孙女,可了不得,在北京上学呢,在十里八乡,都出名着呐,伊妹就是跟她家孙女,拾了几句。”
“着实是厉害,山里头的孩子,走出去不容易。”
村支书用苗语问:“伊妹,你家阿桑呢?”
“舂糍粑去了。”阿嬷说。
“哟,刚才听讲舂糍粑的达配挨砸手了,不晓得是不是你家阿桑啊?”
阿嬷着急了,“那我要去看看。”
“急不得,叫医婆了,也不一定是,你在这里陪贵客说话,我去给你看。”村支书说。
沈峯环顾屋子,看木质熏黑的程度,有些年头了,结构建筑,却不见一点蜘蛛网,家具倒是齐全,但看着不常用,小冰箱、液晶电视机都是蒙着布的。他就坐在伊妹身边,刚才扶着她的手,还被她握在手里攥着。
沈峯也没挣脱。
村支书起身说:“我下去瞧瞧,问问是不是伊妹家的姑娘被砸着了,老人家担心。”
大家都表示理解。
一众人先是对着老人寒暄,问身体状况,问收成。讲得慢她就听得懂,讲快的时候,就笑眯眯地看着说话的人,宛如孩童,老人家的可爱,就在一点点神态中间。
沈峯近距离接触过的老人,只有自家老爷子,固执,严肃。
他看着她说话,因为没几颗牙,笑起来憨实可爱,他嘴角也不自觉弯着。
吕落微笑说:“你们看起来真有点像祖孙了呢,你瞧老人家多喜欢你,都不撒手。”
沈峯难得笑达眼底,“荣幸。”
阿嬷扭过头看沈峯,“高啊,好高的达亨。”
吕落知道一些简单的称呼,解释说:“达亨,就是年轻帅气的后生的意思。”
满座皆笑,路涛说:“沈总老少通吃啊,咱们说不定有戏了。”
几人得等着村支书回来做翻译,否则太复杂的东西,讲不明白,眼下就随意聊天,阿嬷想起在煮油茶,“油茶好了,我去看。”
“怪不得这么香呢,”吕落说,“老人家太客气了,还打了油茶等咱们,你们可算是有口福了,我去帮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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