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昨天谢谢款待。
——有缘再见。
初晨的阳光不带一丝暖意,周遭温度坠入冰谷。
单屹嘴角扬起一抹极轻的弧度,掀起一股自嘲般的阴郁。
很好。
活了近30年,第一次栽,竟然是被嫖。
单屹将那张100欧元揉成一团,连同地上那件皱巴巴的比基尼一同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*
八月末的北城。
空气中漂浮的灰霾将这座城市笼罩在诡异的迷朦当中,颜安站在北城国际机场外,头顶的太阳沙黄,人的心有点急躁。
她抬手看了眼手表,拼命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。
颜安的唇舌因下机后的极速狂奔而干渴。
短时间内她又看了一眼表,暗骂了一句该死的。
要不是沈恬临时问她体检完要不要一起约饭,她都不知道北航的入职体检提前了一周。
颜安上了计程车后将手机的飞行模式取消,无数条因漫游网络而错过的短信便顿时蜂拥而至,她在其中翻找,在看到那条入职体检时间更改通知时,狠狠敲了敲自个儿脑门。
沈恬在这时火急火燎给她打电话:“我已经出来了,里面大概还有十多个人就结束了,你怎么还没到啊?”
颜安:“十分钟,马上!”
司机大哥朝倒后镜看了眼,这趟目的地是北航大楼,眼看颜安长得周正又标致,便问:“姑娘,你是空姐吧?”
颜安摆手:“我这料子可当不了空姐。”
颜安粗手笨脚的,最害怕做空姐这类服务行业,所以她很佩服沈恬,这妞明明也是个要让人伺候的主,但穿起空乘制服就是像模像样,端庄大方,对着你微笑,温柔问你茶或咖啡。
车流缓慢,颜安心中那只蚂蚁急得一个劲地转,此时手机震动。
Man:怎么样?跟极品有没有进展?
颜安没有打字,她在用定位说话。
Man:?
Man:不是玩一个月?还没到点就跑了?
颜安:别提了,公司有急事,刚刚才落地。
阿man发了个托腮的表情:搞错!极品都到嘴边了,都吃不了。
颜安像颗焉巴了的黄花菜,手指疲软地敲打在屏幕上:吃干抹净了。
Man:?
颜安:我昨天凌晨从极品的床上爬起来的。
Man:卧槽。
Man:展开说说?
颜安想起些什么,立即返回到微信聊天列表。
单屹的微信头像是一片纯粹的蓝,四四方方,像被框住的天空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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