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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温室里的娇花,一丁点儿风雨也受不得,全指着别人来帮忙。

那晚她说的主意,乃是现今最好的破局之法。她虽不知卫旸为何不肯应允,但这并不意味着,她自己就要放弃。

难道卫旸不准她走,她就当真走不了了?

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,元曦吩咐道:“备车,我要出宫一趟。”

片刻又补了一句:“小心些,别让殿下知道。”

第9章 酒楼

未初时分,一辆青帷马车低调从宫门驶出。

而此刻天上,一只信鸽正逆向飞入皇城,“咕”地一声,稳稳落在东宫的窗棂上。

贺延年上前解开鸽爪上系着的细竹筒,迈着鹤步飞快回到书房,躬身将信笺呈上。

书房里坐满了人,全是东宫的幕僚,各个神色凝肃,如临大敌般。

“眼下元姑娘之事还没个着落,那位云中王又过来凑什么热闹?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提前进京,还带着那么多人,他想干嘛?”

“哼,这还用问?刚进京,他就跟恒王接上头,你说他想干嘛?要我说,与其在这浪费时间,不如先下手为强。管他图谋什么,咱们用这‘无诏入京’之罪,先把人给扣下。他日后便是想生事,也没这气力。”

“欸,不成不成,人到底是南缙的使臣,为庆贺陛下的千秋而来,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,咱们就把他给拿住,只怕会生出更多枝节,反倒中了他们的下怀。”

……
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争得面红耳赤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齐刷刷看向卫旸,想请他拿个主意。

而一向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,这会子却负手站在窗前,眺望天边一朵云,盘弄手里的奇楠珠子,一声不吭。脸上无甚气色,襟口隐有乌黑经络浮现,不仔细瞧看不出来。

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他是怎么了。

一直冷眼旁观的鹿游原,倒是“嗤”地笑了下。

怎么了?还能怎么了?除了铜雀台里的那位,还有谁,能叫堂堂太子殿下神思恍惚成这样?

云雾敛让他好好吃药静修,这段时日不可再大动情绪。他倒好,整晚不睡觉,跑去给别人吹箫。厉害的哟,怎的没直接毒-发,把他给疼死?

想起那日,手下的番子回北镇抚司求援,说要去包围宁国公府。他原是不打算亲自出马的,若不是这厮之前一直千叮咛万嘱咐,要自己在他不在京的时候,帮忙照看那丫头,他才懒得跑这一趟。

但现在他也的确庆幸,自己没犯那次懒,否则眼下,这厮就该打发他去大同监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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