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向是很能克制的,不会轻易被自己的情绪左右。
然这次的情况也实在特殊。
因着同云旖有过一段相似的经历,她不自觉便把自己代入其中。想着卫旸同她说那样的话,她即便知道不该逞那一时之快,可还是忍不住。
现在好了,彻底跟云雾敛闹掰,别说云旖的事,卫旸身上的毒也没了着落。便是找着了那条关键的那浮萝鱼,也没人给卫旸制解药了。
这可如何是好?
元曦咬着唇瓣,懊悔不已。
瞧了眼外头的天色,还算不上太晚。这个时候赶去酒肆再找一趟云雾敛,顺利的话,不出半个时辰就能赶回来。
而事实上,她也真从他怀里坐了起来,正预备往脚上套罗袜。
卫旸却揽着她纤细的柳腰,一把将人捞回怀中,“为何要道歉?不过一个巴掌而已,打就打了。头先你打我的时候,可没这么扭捏。”
这话听着是在安慰她,可仔细一想,这最后一句怎么还品出了一丝酸溜溜的委屈?
想起先前永春园宴上给他的一巴掌,元曦斜他一眼,娇声娇气地哼道:“想不到胸吞万流的太子殿下,还这么记仇。都哪个年头的事了,竟还拿出来计较。再说了……我打错了?”
她扬起脖子,撅起嘴,眼珠子在眶里“滴溜溜”不停转,分明是知道自己不占理,却偏还能撑起一副“她就是万物之理”的模样。
卫旸撇嘴哼了声,捏她脸颊,“你啊,也就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胆儿了!”
元曦“嘁”了声,懒怠搭理。
不过经这一闹,她心情也的确舒服许多,重新抱住他,往他怀里蹭,“那云旖之事,你打算如何解决?而今咱们虽有证据能证明,云旖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个流落民间的四公主,可到底欠缺了关键的东西,譬如……”
血缘。
没有验过亲缘,到底不好轻易确认身份,更别提回归皇室宗谱。奇楠佛珠的确能顶一部分事,可没亲眼看见血珠在水中融为一体,谁也不敢打包票。
眼下麻烦也就麻烦在这里。
自打昨日,她去停云苑,闹得云旖犯病之后。孟之昂便起了警觉,将云旖挪出停云苑也就罢了,现在还直接送出了府。具体送去了哪里,也美人迟暮知道。
他们派暗卫去打听,也得花一些时候。
即便真打听出来了,依照云旖现在的状况,也根本不会配合他们滴血验亲。到时再刺激一下,没得有把人吓出毛病。
倘若云雾敛在,或许还能安抚她一下,可偏偏……
“怎么办呢?”元曦苦恼皱起眉,一张脸都快垮到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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