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门三祖的骨骸不能用,善缘也就觉得没必要继续留在道清观,以游览江东为名,辞别了张宣公,冷如月送他二人出观,旁的没说,只送给善缘一个精致的香囊,由她亲手缝制,共做了两个,另一个给了灵珠。
善缘心里感动,对她也就更加愧疚。
这一日来到青渠山,正游赏景致,远见下面山坳里有块田垄,田前稀稀拉拉分布着十来间屋舍。
善缘看日头偏移,已近晌午,对薛支道:“前面有座小山村,大哥,我们去讨讨碗饭吃吧。”
薛支看她满脸灰黑,头上插着枝叶,不由好笑,伸手帮她掸了掸:“怎么,你还没玩够?”整日就见她穿山过林,不走正路,偏要钻灌木丛、爬陡坡,像只大猴子般没一刻安宁。
“听说青渠山里有汤泉,泉水沸而清,汲天地之精华、纳山野之灵气,可祛百病。”善缘效仿说书先生摇头晃脑,抬手抹脸,一抹一手黑,“我听堡主说,当年,在得到七尾灵芝草之前,灵珠他爹就是把她泡在热药汤里逼毒续命,姨娘教的梅针淬毒法可萃取的毒液有限,近来大哥你毒发的频率越来越高,所以想试试汤泉的效用。”
薛支揉揉她的脑袋:“让你费心了。”
善缘朝他笑了笑,听他说话时有些气虚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,拉着他的手顺着下坡路慢慢走。
刚来到村口就见数十个村民手拿火把哄围在一起。
善缘心说这大白天的点什么火把呢,钻进人群里一看,竟然瞧见中间空地上堆着半人高的干柴,柴堆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,周遭村民有男有女,男的手持火把,女的往那少妇身上吐口水。
当先一个老头走到柴禾堆前举起手,村民都安静了下来,那老头转身面对少妇,厉声道:“兰花!快把跟你私通的那名男子供出来,不然性命难保!”
陈兰花早已被打的遍体鳞伤,垂着头呵呵低笑,笑声嘶哑,听着只觉得凄凉无比。
那老头见她不肯招供,眉头倒竖,回身高举火把:“罪妇陈兰花,与外村男子私通,不守妇道,今施以火刑,以偿我万节村百年清名!”说着率先把火把扔到柴禾上。
善缘连忙钻出人群,挥手将火把扫下地,跳到柴禾上将火苗踩熄,一边踩一边大叫:“哎呀,这多危险!会烧死人的!”
一干村人本都义愤填膺、热血沸腾,被她突来这么一闹都惊到了,登时你看我我看你,个个不明所以。
薛支见她要插手管闲事,也就任由她去耍,径自走到栅栏前坐下。
善缘扶起陈兰花,见她脸上肿胀发紫,眼皮上鼓起一块淤血,显然被打的不轻,皱眉道:“怎么把人打成这样?”
村人中有一个胖妇人问那老头:“村长,这丫头哪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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