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茶接了过来,发现少年依旧小心地避开了和她的接触,有些无奈也有些心酸。
这个少年从小肯定受过很多伤害,可是他活得依旧真诚和开朗。
比某个变态好太多了。
长羲晚些时候把晾在外面的棉被收了回来,然后细心地铺在了床上,又从柜子里把一个小小的长条布囊拿出来给秦茶当枕头。
秦茶表示自己可以睡在地上,她以前野外训练的时候,更恶劣的环境都经历过,现在能有个房子给她休息,她非常知足,睡哪里都没有所谓。
可是长羲很执拗,“您有伤在身。”
“没有关系,我习惯了,”秦茶靠墙坐着,闭目养神,“小孩子家,重要的就是吃好睡好。”
长羲看着秦茶就坐稳在地上的姿势,一言不发,直接开门出去了。
秦茶睁开眼,撑着木杖跟着出去,发现少年抱膝坐在门口边上,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这是干什么?”
长羲一板一眼地说:“你睡床上,我睡地上;你睡地上,我睡外面。”
秦茶:……
这一刹那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孩子好。
所以这孩子真是又狡猾、又乖到让人心里发暖。
最后秦茶还是躺在了床上,垫在身下的被子很干净,没有什么味道,而长羲那边找了几件衣服随意在地上铺着,便睡了下去。
入睡前,长羲和她有短暂的闲聊。
“能告诉我,您叫什么名字吗?”
大概有伤在身,这几天神经也一直在紧绷,骤然松懈地躺在床上,睡意便来得汹涌,秦茶发困,但仍撑着精神回答少年,“秦……秦回。”
秦茶这个名字在嘴边绕了一圈,到底没有说出口。
她不太清楚这个“十年前”对十年后究竟会有什么影响,但是她记得尧酒曾经提过她的“姐姐”。她隐隐觉得她在十年前遇见瞎子和尧酒是一个必然,正是因为她来过十年前,才会对十年后产生影响。
瞎子一开始就抓着她不放,估计也有十年前的原因。
那么问题又来了,十年前,也就是现在的她究竟会做些什么,导致瞎子一见到她就这么不正常。
“秦回,”长羲把这个名字在唇齿之间恋恋不舍地含着、呢喃着,许久之后才又问,“您是……军人吗?”
本来就快睡着的秦茶又迷迷糊糊地稍稍清醒些,她有些好笑地问他,“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枭鸟吗?”
“后来看见您把外衣穿好了,才发现那是铁甲布装,”长羲轻轻地问,“所以您是军人吧?”
而且还应该是个将军,那装束是将军才能穿的级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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