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夏当然不至于把心中所想都倒出来,抿唇笑了笑说:咱俩都离开了公司,要是有人找你有急事怎么办?
叶吟风也笑了一声:放心,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转下去。
车子变道,逐渐从主路滑入向右的一条分支。
叶吟风又道:早上我问你来公司多久了,你说才半年,我有点意外,一直以为你在我身边很久了。
叶总,听你的口气,夏夏半真半假地笑,好像要请我走人似的。
这一次叶吟风却没笑,略微摇了摇头:我不会让你走,但没有谁会在迈信待一辈子你会吗?
这个设问包含太多可能性,夏夏无从回答,一时陷入沉默。
他们没走太远,叶吟风带她来到临湖的一家中式茶馆,老巷老宅,临堤台榭,别有一番景致。
进门便是一个露天庭院,院中央栽了棵高大的银杏,时值深秋,杏叶金黄,落了一地。一丛茑萝趴在修剪得极为圆整的冬青上,艳丽的五角花仍执着地开着;南天竹秀气的叶子也在由绿转红中,一团团红色果实簇拥在枝梢。
接近傍晚,阳光变得稀淡,茶馆老板建议他们坐进室内。临窗的位置,目光眺出去便是湖景。工作日的下午,这里客人极少,因而分外安静。
叶吟风点了一壶大吉岭,茶叶细碎,滚烫的开水注入壶内,一股清幽的香气便随着水雾缓缓飘入鼻息。
他斟满一杯,放在夏夏面前: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请你喝茶?
夏夏端起杯子轻嗅,她不懂茶,只觉得茶味清香,透出一股亲和感,她随口道:希望不是最后一次。
怎么会。叶吟风笑望着她,在我眼里,你除了是迈信的员工,也是我的一个朋友。
夏夏心头一热,这半年多来的日子在眼前飞快闪过,叶吟风的确很照顾自己,他教会她很多,也从没像别的上司那样恶声训斥过她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几句感激的话,晓春的警告却在此刻莫名其妙浮上心头。
越是好人,伤你越深!
她抿唇笑了笑,把恭维的话吞回肚子里,叶吟风也并未期待她有所表示,兀自继续道:即使哪天我不在迈信了,我们依然是朋友。
夏夏复杂的心绪还没来得及整理,就被他这句话震撼到,冲口便问:你要离开迈信?
叶吟风不置可否,持杯轻呷了一口茶水。
他偏爱咖啡,但也喜欢红茶,尤以这款大吉岭为最,茶色醇厚,茶香温润婉转,又不失力道,犹如他一贯信奉的为人之道。
叶总,夏夏的口吻变得小心翼翼,她相信叶吟风今天叫自己出来是想告诉她点儿什么,你不会是打算把迈信卖了吧?
行业整体的不景气随着这两年经济大形势的下滑越来越明显,仅仅两三年前还能大笔挣钱的通讯行业陡然间就进入寒冬,市场在趋于饱和,客户的要求也越来越高,同行之间的厮杀更是白热化,兼并壮大似乎成了民企生存的唯一途径,在各地或大张旗鼓或悄无声息地进行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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