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,托合齐拿出了最好的茶来招待他。
这件事,十有八九已经稳妥。
托合齐样子还是得装装,拧眉沉吟了片刻,一拍案几,像是破釜沉舟般,说道:“既然贝勒爷让你连夜赶来,这个面子我不能不卖。再者,犯事之人又是你的妹妹,我信得过你的品性,想必你妹妹也不会差。这样吧,我写封手书,你去把你妹妹领回去。”
苏培放下茶碗,抱拳深深作揖,激动地道了谢。
托合齐迟疑了片刻,又说道:“这件事,我真是看在贝勒爷与你的面子上,才没按照章程办理,实在不宜再闹大了。”
其实苏培说要捅到都察院去,扯出那堆听起来骇人的结果,实不过是为了要挟托合齐。
胤禛不知道托合齐看上小河,要是被他知晓,定会认为一个平头姑娘罢了,跟了托合齐,还是她的福分。
苏培是属于自作主张,听托合齐话里话外的意思,都是看在胤禛的面子上才冒险放人。
苏培肯定不干了,他可没有狗胆让胤禛莫名其妙欠下这么个人情。
他抬都察院出来,也有另外一层含义,那就是想要托合齐知道,他有后手。
不管托合齐做出什么决定,都是他自己衡量后的结果,休想借着此事,捞点人情在身上。
苏培现在装腔作势很是熟练,思索了一会,说道:“大人,在下也很为难,此事关系着大清千千万万的姑娘,实在是……,唉。”
托合齐暗自把苏培骂了一百八十遍,狗东西太狡猾了,这件事得早些脱身。否则被舒辂闻到了凑上来,他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
“来人。”托合齐朝外扬声唤了声,下人走进屋,他吩咐道:“去拿笔墨来。苏总管在府中等了许久,应当早就该饿了,去让厨房做些吃食酒菜上来,我要与苏老弟好生吃一杯。”
小河还在牢狱里挨冻,苏培哪有心思与托合齐吃酒谈兄论弟,忙说道:“大人,天色已晚,等到此事过后,若是大人肯拨冗光临,在下一定摆酒,亲自敬大人几杯。”
苏培提及以后请吃酒,也是委婉在传达想法。去不去都察院,这个仇结不结,端看托合齐自己的做法。
托合齐在官场上浸淫多年,哪能听不出来,再次暗自咒骂苏培狡猾,笑呵呵说道:“也是,你还要回去跟贝勒爷回话,还是早些办正事吧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,就当作没发生过,省得节外生枝。”
苏培笑起来,爽快地抱拳说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托合齐捏着鼻子写了手书,苏培拿着离开,二贵等在门房,见到他出来,立刻上前凑过来问道:“苏爷爷,怎么样了?”
夜越深,越能冻死人,苏培飞快窜上马车,说道:“你爷爷出马,当然是万事顺遂。走,去牢里接小河!”
二贵崇拜得很,嘴皮上下翻飞,说了一堆不要钱的恭维:“苏爷爷不仅长得俊俏,脑子还比狐狸都聪明,怪不得爷能看上苏爷爷。”
苏培听得嘴角抽搐,二贵这狗东西,好好的话说出来,怎么那么容易让人往歪了想呢?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