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当时看到许多关于雍正杀兄弟的事情,还有电视剧演的什么血滴子,篡改诏书等,各种离奇的剧情五花八门。
他好奇之余,也曾想过一个问题,如果换作其他人登基,是不是康熙的儿子们就能得到善终。
他妈听到他的高谈阔论之后,很是鄙视他。
他妈说,首先,人生没有如果,其次,人生若有如果,就跟溪流归于大海一样,最后都殊途同归。
外在压力永远存在,利益是永恒的,只要这两点不变,不管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一样,事情的结果永远不会改变。
假设十四阿哥登上大位,大权在握之后,以前支持他上位的兄弟朝臣,会不会要求回报?
十四一旦尝到了权势的滋味,他会甘于处处受到制擎,不想真正一言九鼎吗?
最后,又将是一场血腥厮杀。
苏培作为胤禛团队的人,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,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。
只有立场,没有对错。
点亮灯盏之后,苏培默不作声上前,将倒下的椅子扶了起来,并不多劝,退到一旁等着胤禛自己调节心情。
不知过了多久,胤禛低垂的头抬起来,眼睛潮红充血,神色困惑,喃喃说道:“为何,为何会如此,我该如何做?我该如何做?”
声音越来越低,低得苏培以为是幻觉,胤禛身上浓得化不开的悲怆,令苏培跟着一阵酸楚。
身而为人,都好难。
苏培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,以前他会以为这句话,实在是太酸,是为赋新词强说愁。
如今他真的深有体会,哪管你王权富贵,还是贩夫走卒,都有各自的难处。
苏培只恨没有多看点鸡汤,好拿来安慰如困兽般的胤禛。
如今,他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拿出仅有的手段,冷静分析眼前存在的问题。
斟酌了一阵,苏培走上前,恭敬地说道:“爷,奴才愚钝,无法替爷解惑,只依着当前的局势,爷需得更加小心谨慎行事。奴才以为,皇上如此安排,定有皇上的深意,并不是世人所见的那般。”
胤禛眼神如刀,直直看向苏培,撑着书案,慢慢坐回椅子里,哑声说道:“继续说。”
苏培依着历史的走向,大胆揣摩康熙的意思,认真说道:“皇上乃是圣明之君,任命十四爷为抚远大将军,爷也清楚,十四爷全无打仗的经验,无论如何,都担不起这么大的重任。皇上不会拿天下江山来冒险,所以调了四川的年将军前去支援。长途奔袭于将士来说,本身就是大忌,何况青海西藏乃是高原之地,对将士的身体来说,乃是巨大的考验。十四爷亦如此,他驻扎青海还好,若是贸然进藏,说不定仗还没打,他自己先倒下来了。要想有功,首先得能活下来。”
西藏本来空气稀薄,进藏的人要面对高原反应,青海虽好一些,对京城过去的十四阿哥依旧是个巨大的考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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