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俩人还是没发现墙角的状况,梁卓漫不经心地说,“你都帮她找到亲儿子了,她还不赶紧去争财产,来骚扰你干嘛?”
辛其洲一开始没应声,把烟头按在垃圾桶上,才淡声开口,“盛茂最近不怎么太平,东山的滑雪场出了场重大事故。”
“我操?”梁卓瞪大眼,“前几天新闻上放得那个东山滑雪场,是辛家的?”
辛其洲点了点头,“几年前公司重心就转移到酒店和旅游业上了。”
“啧。”梁卓叹息一声,“那这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?这几年你帮他们找亲生儿子花了这么大的精力,浪费了那么多时间,还不能跟小百合和好,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找到了,怎么着,现在公司出问题还想找你帮忙?”
“真当你是便宜儿子,不用白不用了。”
辛其洲拧开水龙头,持续的水流声掩盖了他本就低哑的声线,戚百合没听清他说了什么。
倒是梁卓,嗓门一如既往地大,“也是,接下来你要帮小百合处理她妈妈的事,到时候免不了要跟辛家的人有牵扯,不过反正你恩情也还清了,就算因为小百合跟他们撕破脸皮,也不用愧疚了。”
戚百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拉住想要走出去的洛雪的,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包间的,但当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时,心里已经掀起了一场海啸。
房间里依旧充满欢声笑语,唯有她安安静静的坐着,目光凝滞,神色卷重,脑海中反复浮现的,都是刚刚梁卓说得话——
“你都帮她找到亲儿子了......”
“这几年你帮他们找亲生儿子花了这么大的精力,浪费了那么多时间,还不能跟小百合和好......”
“反正你恩情也还清了,就算因为小百合跟他们撕破脸皮,也不用愧疚了......”
从这一刻开始,她原先耿耿于怀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。
当玮姐质问,辛其洲为什么八年里都不来找她的时候,戚百合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分开的时光里,她汲汲营营想为母亲揭开真相,为此她可以放弃正常的生活,放弃可有可无的父亲,甚至是放弃跟辛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辛其洲。
关于辛其洲的身世,她知道的太晚太迟,重逢后她也不止一次地想过,既然阮侯泽和辛其洲说过她离开的原因,既然辛其洲和辛家断绝关系了,那他为什么不来找她,为什么不跟她说。
他们之间明明可以不用错过这么久。
这些问题一直都盘旋在戚百合的脑袋里,但她却从来不敢问出口。她自以为是地想着,一定是因为她当初走得太绝情,辛其洲或许真的想要放下过她,才选择分手之后,跟她走向完全相反的地方。
直到今晚,戚百合才知道,原来那句“人定胜天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。
她的八年都在为自己考虑,为戚繁水考虑,而辛其洲呢?
自从她离开后,他走得每一步,都是在朝着他们当初设想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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