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她也想过无数次,如今会是个好时机吗?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,只是如果他娶妻生子了,她的道德感是否会令她自我拉扯,她是否还会有勇气去对抗一个崭新的家庭?
因此她想过了,如果他得知真相之后要报复,她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报复?他们是男女朋友不是吗,有床照很正常,吵架之后发布出去很正常,她有一万个说辞的。
……至于陈岸。
生命中所有的馈赠,早都暗中标好价格,她从没想过惹上陈岸,自己还能有全身而退的一天。
李西子铁了心:“我想帮你,是因为我有所求,我有所求,是因为我对未来有期待,所以我不会伤害自己的!”
秦楼整个人都快虚脱了,她浑身冒冷汗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这个提议让她忽然乱了起来。
“你也说过,这事做了,他一定能推断出是你,可如果是我,他只会毫无头绪,而到时候如果连你也不信他,他只会更加绝望。姐!我比你心狠!或许也比你聪明。我是未成年,也没有监护人,我的故事更好编,给他的打击会更大。”
李西子的声音带有蛊惑性,就像夜行海上时遇见的海妖:“姐姐,从你告诉我你的计划那刻起,我就有这个想法了。无功不受禄,让我为你做这件事吧,你给我什么我都心安理得。”
秦楼绞着手指头,低头不语。
“姐,你不觉得我很像平行时空的另一个你吗?你也像另一个我。”李西子说,“我们的人生那么像,或许我们遇见,就是老天爷让我们来成全彼此的。”
李西子抓住秦楼的手,有点着急:“你不要犹豫了,不然他就醒了。”
像在一座迷雾森林,踽踽独行良久,忽然窥见亮光。
那种朝着光的方向不顾一切狂奔的执念,和盖茨比对绿光的渴望又有什么区别?
决定不需要深思熟虑,只需要火光电石的一念之间。
秦楼定定看了李西子两眼,只是一念之间,她说:“好。”
“姐姐,我还带了假发来,除了夏装和秋装能区分时间,头发的长短或许更真实。”李西子打开旅行包。
秦楼心都快跳出来,她震惊于李西子的缜密和心机,却还是最快速度拿出秦楼事先准备好的纯白床单和单反。
戏,要做足。
列车驶入安市车站,下了车,迎面的风吹过来,赶走了秦楼的思绪。
拖着行李箱的旅客来来往往,行色匆匆,只有她停在路中央,有点奇怪的样子。
待人群渐渐散了,工作人员来问询她:“小姐,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秦楼淡淡笑了笑,摇了摇头,才下电梯往出口去。
她不是病了,而是忽然不知道回来的意义。
要说以前,为了顾潇,为了于年,为了出一口多年未出的恶气,她自愿陪在陈岸身边,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所求,为什么还这样大半夜的眼巴巴赶回来?
她这样的人,父母长辈会羞愧她,异性绅士会轻视她,女权主义会批判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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