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艳和她老姨儿都不见了。
“走吧。”何晨说道,与苏音错开半步往前走,眼尾余光始终不离刘诗琪左右,两个人很快走到门边,将要进去的时候,苏音忽然觉出了一丝异样。
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迟滞感,就像她的身边正漫起一圈水波,或是大风吹来形成的阻力,看不见、摸不着,却能清晰地感知到。
苏音飞快往旁扫了一眼。
水波或是大风的中心,刘诗琪正抱着胳膊站在那里,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,看见苏音与何晨,她马上露出招牌式的甜笑:“苏姐姐好,晨哥好。”
“嗯,你好。”苏音笑了笑,何晨冲她点了下头,两个人与她错身而过。
奇异的阻滞感消失了,就好像从未出现过。
苏音满腹狐疑,走出去十余步回头再看,见刘诗琪已经凑到了梅子青那一桌,正挤在几个小生与小花之间,满脸殷勤地说着些什么。
与其他人并没什么不同。
也许是错觉吧,就算不是错觉,此刻也不是寻根问底的好时机,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。
苏音很快放下了这件事,仍旧去了餐食区。
这里依旧很冷清,餐台边只有一个年轻的男服务生,苏音走过去时,那个服务生先是目露惊艳,随后便职业化地微笑了一下,弯腰致意。
苏音回了他一个笑,面色如常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。
满头黑线。
字面意义上的。
直待行至长桌的另一侧,苏音才悄然回首,细细端详着服务生的脑门儿……上的黑线。
五根!
她数了好几遍,确定自己没看错。
服务生脑门儿上的黑线,足有五根。
此刻,这五根黑线列作梅花状,以服务生的脑瓜顶为圆心向上延伸,于两米左右处颜色逐渐淡化,直到完全透明。
二十一世纪也有这东西?
苏音很懵。
不是说建国后不许……哦,你说平行时空啊,那没事了。
可是,何以竟如此凑巧呢?
在另一个时空因黑线被人拿剑扎,晕倒回归,结果这还没到二十四小时呢,黑线便又出现了。
向碟子里拣了根冰原蟹脚,苏音不着痕迹观察着那个服务生,很快便发现,现代版的黑线与古代版不大一样。
首先是颜色。
古代版的黑线颜色很正,黑黢黢地,像是墨染的一般;而现代版则是很深的灰色,乍看像是黑色,细看还是有区别的。
其次是长度。
古代版最长也就一米左右,现代版却翻倍了。
第三,被黑线污染者的数量。
古代被污染的人很多,苏音估摸着小方县差不多人手一根了;而现代版至少就眼前所见,只有这个服务生一人被污染。
而这最后一条,也最为怪异。
若苏音没记错的话,小方县被污染者的脑袋上大多都只有一根黑线,唯苏音自己是个例外;可是,眼前这服务生却搞出个五雷轰顶,也就只比苏音少了十一、二根而已。
这代表着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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