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跋涉千山万水,捧着一颗滚烫跳动的心脏,越过尸山腐海一路奔跑着到了她身边。
她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。
每一下跳动,都是对她鲜活的爱。
她从沉睡中睁开眼睛。
正是傍晚时分,窗外落着一轮血染般的落日,远远坠在天边,不死不休地红着。
她的眼珠动了动,看到了与她躺在一起,把她搂在怀里的邢况。
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。
她的手动了动,感觉到手掌正被他握在手里。他抓得她很紧,好像生怕一松手,就找不到她了。
徐未然看着他,回忆了下之前发生的事。
俞筱拿着资料找到了邢况,告诉邢况她有抑郁症的事实。
邢况知道以后,在他心里,她是不是就不再是以前阳光的形象,而是一个沾染了沉闷气息的病患?
她想把手抽出来,邢况这时候醒了。
他眉间倦容散去,把她往怀里按了按,哑声叫她名字:“然然。”
短短两个字带着浓深的缱绻。
她静静地窝在他怀里,眼睛眨了眨。
人间还是很美好的,因为有他。
“渴吗,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邢况放开她,从床上下去给她倒了杯水,把她扶起来,拿了个靠枕给她垫在背后。
嗓子里的确有些渴,她接过邢况递来的水,喝了半杯下去。
仰头四处看了看,她所在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,空气里隐隐透着消毒水的味道。但跟一般的病房不太一样,应该是高级私人病房。
“我在医院?”她问。
“嗯。”
“我没什么事的,”她掀开被子: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邢况没有让她动。他坐在床边的椅子里,两条腿把她耷拉在床边的腿夹住。
徐未然试着挣了下,没挣开。
她被欺负得眼睛红红:“你干什么?”
邢况两手撑在床沿,倾身看着她:“有件事要跟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关于我妈的事。”邢况的语气很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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