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有松懈,她就能骑到人头上。
偃旗歇鼓,陆廷镇宿在此处。章之微缓过一口气,主动贴靠,挽住他胳膊,低声:“陆叔叔。”
她又叫起这个称呼。
陆廷镇喜欢听她这样叫,温柔时候如水款款,激烈时又似重物悬于细线末端,颤颤巍巍,摇晃轻轻,似乎下一刻便会断裂。无论哪种,无论浅酌低吟或者高吟深喔,都令他满意。
他问:“怎么?”
章之微踌躇片刻,还是出声:“……乌鸡哥……”
陆廷镇闭眼,他握住章之微的手,语气也缓和许多:“他不能再在我身边做事。”
卧底的事情早就传出去,陆家对外要扮好人,对手下,却是严格治理,不能懈怠。
章之微咬唇:“我知道他以前做过错事,但……求求您,陆叔叔,给他一次机会。”
“如果他没有带你走,”陆廷镇说,“我还会留他一段时间。”
他说得平静,胸前一热,低头看,原来是章之微又落泪,她现在哭都不出声,热泪滚滚滑落,人趴在他胸前,眼角尽红。
陆廷镇一声叹气:“微微,我让老四和他都去了澳门。”
章之微抬眼: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
“去澳门做什么?”
“在那边看着房子,偶尔跑跑腿,办些杂事,”陆廷镇说,“将来几年,我往那边去的频繁些,留几个人在那边看着也好。”
章之微不说话,只是将脸又往他胸膛上蹭:“陆叔叔不能骗我。”
“不骗你,”陆廷镇擦她泪花,在她濡湿睫毛落下一吻,“再一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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