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宫女亦是听得一脸震惊,半晌都回不神来,过了会儿以后,才有一人低语道:“我从前见陛下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样,还以为他此生要就此下去,未曾想到……”
另一个宫女到现在也是有点不敢相信:“那那荣昌公主的生母,有透露是谁么,何方神圣,竟能引得陛下也为之折腰。”
几人又是一番絮絮私语,猜测着。
相雪露在旁听了半晌,倒没有打断他们,因她也想知,目前朝堂上对此事的态度是为何样。
她默不作声地回了宫,换了衣物,拿着出宫的玉牌,回到了卫国公府上,此时,正值卫国公下朝回来。
她站在府门口,刚好将祖父拦住了。
“雪露。”卫国公的面庞柔和了几分,“这几个月修养得如何,祖父事务繁多,又怕扰了你清净,就没有去看过你。”
她简单地与卫国公寒暄了几句,然后不着痕迹地试探道:“祖父今日朝堂上,可听闻荣昌公主之事。”
卫国公没想到她和他提起了这个,有些微讶地挑起了眉:“陛下今日突然说自己有了女儿,又封了公主,确实令我等有些始料不及。”
相雪露心中微微一紧:“听说荣昌公主的礼制超格,待遇逾制,就没有朝臣来反对么?”
“有是有。”卫国公道,“说实在的,古今以来,也未见过哪个宠爱女儿的皇帝,在女儿如此幼小之际,便如此大肆封赏。自是遭到了朝臣劝谏。”
“不过陛下的性子你也知道,越是在此时劝谏,便越是做无用功。今上虽年轻,未及弱冠,却极有主见,手段比起登极多年的先帝来说,还要更甚一筹。群臣自知劝谏无望,后续也没有再劝。”
卫国公徐徐说着,很有耐心地为相雪露解释着。
“不过——”他话音一转,“此事之所以没有人死谏到底,归根结底,因为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,便是宠爱逾制,亦撼动不了国朝的根基,更影响不了大嘉的未来。”
“陛下约莫是初做父亲,才一时激动了一些,有了皇子之后,说不定这份头回的新鲜劲也就过去了,不会演变到比现在更甚。”
说到此处,他露出了了然的笑意,“从前,朝堂还很担心陛下真就独身一辈子,后继无人,现在,有了荣昌公主的先例,有一便有二,也说明陛下在子嗣婚配上并非是无可撼动的冷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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