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六月……”相雪露喃喃道,随即抓紧了襁褓上的布料,那不就是晋王去世的那个月。
也是她奇怪梦境的开始,从那以后,好像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,走向了一个她从未想过的方向,她的生活也因此被打乱了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除了那一次,她还有什么机会怀孕。绵绵的相貌看上去就绝对是慕容曜的亲生骨肉,孩子是确确实实存在的,这点不会造假。
相雪露虽然不是知识广博的学问人,但也知道,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怀孕的,那只能说明,在那之前,在六月,她与慕容曜发生过什么。
记忆滚滚而来,她的脊背,身体不禁轻轻颤抖了起来,除了那次酒醉之外,她并没有其他和慕容曜之间的经历,那还能说明什么。
只能说明,从一开始,那些梦境就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,她自以为荒唐而因此感到羞愧的心思,并不完全来自于她的幻想,而是真实的事情。
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医馆,青柠见她很不对劲,怕她摔着了,主动帮她接过孩子,让绿檬上前去搀扶着她。
直到相雪露混混沌沌地上了马车,仍是似脱力般地靠在马车壁上,不能动弹。
她觉得自己的头此时突突地疼,过往与慕容曜相处的日常如浮光掠影一半快速在她的面前飘过,是那般的真实,但是又快得令她抓不住。
他以往温和的笑容,对她关切的神情,将任何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包容,以及过分的宽容,和对她额外的厚待。
这些的背后,又包含着他多少的心思,多少的隐瞒,仅仅浮现于水面上的就已经令她细思极恐,那背后的,还不为人所知的秘密,到底还有多少。
从前人们就说,伴君如伴虎,帝王心思深不可测,她也想过他也是这般的,但是从来没有想过,他竟然将这等心思,用在了她的身上。
也难怪她这么久都没有发觉,毕竟那可是他用于朝堂上掌控人心,战场上决胜千里,争位中运筹帷幄,算无遗策的心思。她一个常在闺阁后宅中的女子,哪里是他的对手。
若不是他现在不在她的眼前,她很想上前去质问他,她何德何能,能得到他的重重算计,因此而费的心思,足够他谋划多少大业。
忆起他当年光华昳丽,一双潋滟眼眸微挑,唇角含笑地在她大婚那日祝她新婚愉快之时,她还当真觉着,真是一个颇守礼制,宽待兄嫂的帝王,曾心怀感激,想着以后定要恪守君臣之道,效忠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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