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晚上,您在哪里,又在做什么?”她冷笑道,“后来的许多个日夜里,您又在做什么。”
“我知晓,是我愚笨无知,比不上您老谋深算,可我相雪露自生下来以后为人向来问心无愧,从未欠过别人什么,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。何德何能能被您这般算计。”
“我若是做错了什么自然有大嘉律来处置我,而不是反复被您这般作弄。”她情绪激动,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声嘶力竭。
却见面前的慕容曜缓缓地笑了,他笑得万分绝艳,是从前都很少有过的开怀笑意,他温柔地睇望着她:“我这哪是在作弄你,我这分明是爱你。”
这是相雪露第一次在慕容曜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,却是在这等紧张的局面之下,他终于默认了她的所有指控的艰难情形下。
“爱——”她呵呵笑了两下,“一次又一次地趁虚而入,趁我在睡梦之中,引我沉沦,送我入局,这便是陛下的爱吗,我可真是担待不起。”
“我从前因此羞愧万分,甚至觉得颇对不起陛下,现在向来,只怪我当时太蠢!”她声音更是冷厉,完全不像是她平时的样子。“陛下似是很喜欢看到我良心煎熬吗,真是您的好趣味。”
“那不是喜欢看你良心煎熬,那是觉得你情态可怜,惹得一身娇意,越发不舍得放开了手。”他似乎颇有兴致地解释了起来。
“不是朕不愿告诉你,实在之前是还未到时候。”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,“朕是这个天下,最希望你知晓这一切的人了,你要永远相信这一点。”
他边说着话,边轻轻地弯下身子,执起她的手背,轻柔而珍重地在她的手背上吻着。
相雪露陡然反应过来,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,猛地抽出了手,徒留着他还在那里维持着原本的姿势。
想起他做过的那些事情,不知为什么,她竟然陡然升起一阵不适,将手背往衣裙边上狠狠地擦了擦。
慕容曜见状,笑得更为绝艳了。
他微笑着望着她,说道:“皇嫂这是何必呢,以你我之间的关系,从前何事没做过,以至于到现在要这般反应激烈。”
“那是我愿意的吗?”相雪露闻言更加激动,“你这是明知故问,如果有选择,我怎么会和你开始这一段孽缘。”
“孽缘。”他唇中辗转着这两个字,随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,“今日我要告诉皇嫂的是,只有散了的缘才叫孽缘……譬如慕容昀,他灵魂已散,投入了那无尽黄泉之中,运气好或许已经投胎了,运气不好,怕是连转生的机会都寻不得。这才叫,与皇嫂您的缘分,彻彻底底地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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