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她:“那孩子的父亲呢?”
相雪露摇了摇头:“他没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他默然了半晌。
在亚古村中待着的日子,相雪露原本担心会发生的头痛倒是没有出现,这让她担心的突然失忆的可能倒是降低了很多。
只是,自从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来到村子里以后,她就开始梦见一些很遥远的事,都是关于她那远得像梦境中的云朵一般的少女乃至于更久远的时期,她无忧的童年,快乐的幼学之年。
有些事情是那么的深刻,难忘,以至于她醒来之后亦很难快速从里面摆脱出来,时常泪流满面。那些过往的情感就好像抓不住的云彩一样,虚虚实实难以分辨。
她陷入了深深的困顿之中,开始质疑自己,为何那些在记忆中留下斑驳痕迹的事情,也能被她忘却。
此时,她突然就想起了不知在何处的慕容曜,西域远离中原,不是刻意去探听,很难知道那边的事情。她有些庆幸,幸好他此时不在眼前,否则她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。过往的记忆慢慢地浮现,她此刻心里都是乱糟糟的,无法理清过去与现在。
相雪露觉得或许是因为那个青年男子的到来导致的,有些事情就如玄学一般,也说不太清楚,但她开始渐渐浮现出往常的记忆,确实是在他到来之后,平日里碰到他,也时常有种微妙的感觉。
她说不清楚这种感觉,只觉得自己应当在整理好思绪之前,暂时离开一下亚古村。走之前,她打算告诉一下赫沙,听人说他现在正在邻近的另一座小城,她便租了一匹骆驼,前往那座城市。
西域中的一部分是处在沙漠边缘,譬如她现在居住的玉泉城,到隔壁的流丹城,便要穿过一小片沙漠。由于路程并算不上很长,她没有太过担心。
谁知,路程刚过半,伴随着一阵风沙,远处的沙丘那里突然出现了一队黑色的身影,她心里咯噔一声,顿觉不妙,只因那队人并没有打着商队的旗帜,她远远望去,好像在他们的黑色三角旗上看到了秃鹫的图像。
是沙漠匪徒。脑中闪过这个词的瞬间,她就调转骆驼,准备迅速离开。可惜此时已经为时已晚,那伙人已经看到了她。
他们很快就追赶上了她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相雪露生活在安逸太平中的环境好多年,何时见过这种景象,她的牙齿不自觉地瑟缩起来,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对他们说:“钱财我可以尽数给你们,这些都好说。”大多数财务她都放在了家中,并没有带出来。
此话一出,对方为首的人顿时怪笑了起来:“谁稀罕那几个钱财,你这个小娘子细皮嫩肉的,不是更吸引人?”
说罢,后面的其他人也跟着一窝蜂地笑了起来,让相雪露凭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她看着他们朝她接近。默不作声地拔出了自己发髻上的簪子,握在手里,打算实在不行,就破釜沉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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