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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翘翘亦惊惧交加。

沂王妃并未直言,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要她们自行了断,给王爷陪葬。虽说没特意提她名字,但不用想也知道,殉葬一事谁都有商量的余地,独有她一人不能。

半年前,沂王花三千两银子从江那边的明月楼妈妈手里,把她买来京城。尽管彼时的沂王已旧疾缠身不能人道,仍然日日携她赴宴,如将军夸耀怒马甲胄,猎鹰宝刀一般,炫耀如珠似玉的美人。盛宠如烈火烹油,京中勋贵们都称她一声连夫人。

简直是把王妃的脸面往阴沟里踩。

连翘翘战战兢兢,惶惶不安,终于在今日等来了她的死期。

背上被人重重一推,连翘翘五指张开,撑在地上,勉力没扑倒在地。

周围倏地一静,炭火燃烧纸钱,毕毕剥剥。

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狼狈不堪的连翘翘身上。

“这位是?”王妃明知故问。

随侍的太监回答:“启禀王妃娘娘,这是小连氏。”

“哦?”王妃温声道,“连氏,王爷待你不薄,你可愿领了这份恩典,长长久久侍奉王爷?”

连翘翘哪敢说不愿意?

王妃拿捏她,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容易。但凡她敢说一个不字,王妃就能以大不敬的罪名将她打杀。

若是嫌打杀外室说出去不好听,还能把她发卖了。至于卖给谁,卖去哪儿,卖几回,还不是王妃一句话的事?

连翘翘五内俱焚,心如死灰,缓缓点了点头。

“很好。”沂王妃抚掌淡笑,“连氏对王爷如此诚心,正是诸位的表率。给王爷殉葬也是为你们的家族、父兄增光,乃莫大的喜事,何故哭哭啼啼?”

连翘翘浑身发毛,王妃三两句话就把一屋子的怨气推到她头上。周遭风刀霜剑似的目光,恨不能将连翘翘当场凌迟。

沂王妃叫起几位惨白着脸的妾室:“你们都为王府绵延过血脉,孩子还小,离不得母亲……随我去屋里休息吧,别吃到风过了病气。”

有子女的妾室们闻言大喜,看王妃的眼神不啻于再生父母:“谢王妃恩典。王妃才是哥儿姐儿们的母亲,妾身不敢僭越。”

说罢,几位鸡犬升天的妾室就簇拥在王妃身后,逃命似的离开孝棚。

徒留下一屋子的将死之人愣在当场,良久,有人惨叫一声,如孤鸿哀鸣,继而嚎啕大哭,比之前为沂王哭灵时要情真意切百倍。

哭声震天,盖过棚外喧闹的哀乐。

先前领头哭灵的云氏疯了一样往外跑:“我哥哥是吏部侍郎,王妃你不能这么对我——”

她没跑出去两步,就被守在外边的太监和粗使嬷嬷一道架回来,好生摁到圈椅上。

“云夫人稍安勿躁,事情既然已经定下,老奴劝您早日放宽心为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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