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翘翘撇嘴,哎一声答应下来。
好不容易哄好这位小祖宗,红药长舒口气,心道,世子对连夫人非同一般,早早的就惦记着,现如今更是把人放在心口上,衣食住行都要一一过问。
沂王世子在皇城司主事,一贯是冷血酷烈,行事狠辣,以前可从未有过这般人物,就是说出去,又有谁会信呢?
只是,红药也说不清,入了世子爷的眼,是连翘翘的幸还是不幸?不过,总不会比给老王爷殉葬更差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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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出了太阳,湖水波光粼粼。
红药大清早就差人去请的成衣、金玉铺子掌柜们,和店里帮忙的小丫头们就顶着一脑门的汗,抬着沉重的衣箱、妆奁,躬身碎步来到琉璃岛的宅邸。
虞嬷嬷年过半百,是京里头有口皆碑、有头有脸的老裁缝,平时在富贵人家侍奉过不少贵妇小姐,还进宫去伺候过宫妃,眼睛毒辣得很,打眼一觑连翘翘,心里就起了嘀咕。
没听说过沂王世子有养在外头的女人啊?如此美貌,若是叫京中贵女们知晓,怕是要酸倒牙,绞断指甲。
本朝的膏粱子弟无不以狎妓游乐为风雅之事,假如有貌美出众的侍妾,更是会叫其随身伺候着,以此来大肆炫耀。有文采的公子,更会为美妾、花魁吟诗作赋,断断没有藏于深闺,娇宠在家里的道理。
虞嬷嬷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,拿不准主意该如何对待连翘翘。
后者一脸懵懂呆坐片刻,主动开口:“虞嬷嬷,先叫我看看有什么得用的布匹吧,若是太花哨了可不行。”
红药乃是人精,眼珠子左右一转就看明白这老婆子在想些什么,立时拉下脸来,厉声道:“嬷嬷在等什么呢?沂王府可不会少了您半个子儿,有什么清雅、时新的花色,稀罕的绫罗绸缎,都给我们夫人过过眼。夫人高兴了,世子爷的心情才好。要是夫人不满意……”
红药可是沂王世子身边的头一号大丫鬟,她如此作态,满肚子心眼的虞嬷嬷心头一提,噗通一声跪下,外边候着的金玉铺子掌柜,并一众打杂的丫头们都纷纷跟着下跪。
连翘翘被这阵仗唬了一跳,连忙扶虞嬷嬷起来:“嬷嬷这是在做什么?倒闹得我臊得慌。”
虞嬷嬷偷瞅一眼红药脸色,冷汗淋淋道:“是夫人面容姣好,老虞婆我看直了眼,失了礼数……”
“快起来吧。”连翘翘笑容柔媚,“都别跪了,怪累人的。”
“是,草民省得了。”
虞嬷嬷唤来几位小丫头,都不敢正眼瞧连翘翘,低垂着脑袋将带来的衣箱挨个打开,端出盛放在八角方盘上的布匹,依次在她面前展示一遍。再用打磨圆润的牛角衣叉,往衣裳架子上挂好三套款式不同的罗裙、锦褙,还有两套冬日的夹袄。
“这个,这个,还有这个……”连翘翘一手支下颌,倚在矮几旁,“花色太亮了,扎眼睛。这三匹不要,其他的绸缎嬷嬷给我一样做一件,衣裳款式么,就照铺子里最时新的来。腰身掐细一些,瞧着精神。”
虞嬷嬷眼睛一亮,叠声奉承连翘翘眼光独到,喜滋滋地记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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