厘央看得心惊肉跳,却紧张得移不开目光,她能看到蒋树打人时绷紧的肌肉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劲瘦,手臂青筋凸起,眼神又狠又冷。
吴海阔用力想要挣扎,却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掰不开,接连被揍了数拳,拳拳到肉,他已经有些被打蒙了,后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,眼睛差点翻白。
蒋树扯着吴海阔的胳膊,将人按到墙上。
吴海阔鼻青脸肿,缓过一口气,瞬间疼得一阵乱叫。
蒋树掀起眼皮,眉眼冷得像寒冰,即使炎炎夏日,也不带温度。
他凉凉地看着吴海阔,声音透着一股燥意,“我今天很烦,你最好别招惹我。”
吴海阔一下子收了声。
厘央看到他明显抖了一下,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蒋树舌尖顶了下腮帮子,眼底全是阴霾,“以后别再出现在十三巷,听明白了吗?”
吴海阔一句话也不敢说,只使劲点了点头。
蒋树眼底戾气未散,冷冷看了他一眼,转身走了。
厘央头皮发麻,这样的蒋树是她从来没看过的,她看了一眼颤抖着腿倒在地上的吴海阔,赶紧跟了过去。
厘央悄无声息的跟在蒋树后面,没有上前打扰他。
现在的蒋树跟往常不太一样,周身冰冷,戾气四溢,让人难以接近。
虽然他平日性子也冷,但那种风轻云淡的冷和深入骨髓的冷还是不一样的,厘央说不上来哪里不同,反正现在的蒋树给她的感觉是很难以接近。
厘央微微垂了垂眸,目光落在蒋树的手腕上。
蒋树今天戴了护腕,应该是为了遮住上面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,但刚才打架的时候护腕滑了上去,露出了昨天那个伤口。
他应该是没有上过药,伤口的边缘处还有烧伤的痕迹,因为刚才运动的缘故,伤口微微撕裂,冒着鲜红的血丝。
看起来很疼。
厘央皱了皱眉,蒋树刚才打球的时候流了不少汗,汗水渗到伤口上一定更痛,可蒋树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蒋树刚才说自己很烦,可能就是在因为昨天的事而心烦。
厘央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,握在手里,却没敢上前打扰蒋树,只是像只小鹌鹑一样敦敦跟在蒋树身后。
蒋树肩宽腿长,走得又快,厘央走一会儿就得跑几步才能跟上他。
湛蓝的天空下,街道寂静,他们一前一后走着,阳光照在他们身上,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蒋树听着身后断断续续传来的脚步声,无奈停住脚步,回头将目光定在厘央的身上,眼尾一挑,对她勾了勾手指。
厘央立刻颠颠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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