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见了他后,她细细叮嘱道:“过几日父王会启程静元,你领人一同去,采摘新鲜野茶回来,伪装茶商送去浮生记交给徐掌柜便好。”
阿堂点点头,憨厚地挠了挠脑瓜子,正要问采摘茶叶的具体数量,他没做过这事儿。
结果一抬眼却震惊地结巴了:“郡主……您……您嘴角在流血……”
顾烟杪觉得自己或许是累极了,眼前有重影,听阿堂说话也有些恍惚。
——每个字都听得懂,却理解不了其中意思。
她怔怔地眨了眨眼,哇的一声弯腰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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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南王府的望舒院,再一次因为病弱的郡主而灯火通明。
顾烟杪昏睡许久,梦境杂乱不堪,迷蒙之间她感觉自己似乎仍在静元山上,蜷缩在大石头边,山间寒冷的春风将她吹得瑟瑟发抖,冻得嘴唇乌青。
待她终于悠悠转醒,睡眼朦胧中,看见镇南王正坐在床边沉思,眉头紧皱,面容冷肃。
“父王。”
她喊了一声,却惊觉自己的声音虚弱得好似小猫,浑身无力。
镇南王见顾烟杪醒了,让水玉端来一碗中药,亲自一勺一勺喂她喝下。
偶有溢出,却也是直接用指腹抹去,明显带着气。
顾烟杪乖巧地喝着药,眼珠子却转来转去,观察着喜怒难辨的镇南王。
她咂咂嘴,确实感觉不出他心情如何。
不知怎么回事,她总是很怕他生气,特别是见识过了他因自己中毒一事大动肝火的模样。
这人生气就喜欢捏碎杯子,这不行,太浪费了。
“父王,我感觉好多了,现在已经不头晕了。”
顾烟杪喝完药,俏皮地捏捏他的手指——唉,为何明明是她生病,却要反过来安慰镇南王呢!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真的很难哄!
镇南王只当她不想吃苦药,在撒娇耍赖呢。
他便塞了一颗蜜饯进她嘴里,故意板着脸说:“逃不掉的,在身体痊愈之前,必须按医嘱喝药。”
蜜饯甜丝丝的味道满溢在唇齿间,让她也顺势服软,摇着镇南王的胳膊,笑眯眯地说:“那就喝嘛,喝嘛。”
父王高兴就行。
镇南王看到她嬉皮笑脸的模样,实在心情复杂,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有心眼儿的,怎么毒到自己身上了,反而心大得很,万事不愁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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