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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镇南王作为起义的领头人, 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出去,不知会引起多大程度的恐慌, 又不知会有多少已经投降的州府会倒戈至京城一方。

顾烟杪明白群龙无首极其容易导致兵败,在原书中, 顾家军就是因为镇南王的意外死亡而被迫中断了战事。

然而与原书不同的是,现在顾寒崧仍然活着,她也活着。

前来报丧的人是镇南王的亲卫木鱼,他是被镇南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战争孤儿。

在镇南王的临终时刻,回光返照似的缓缓睁眼, 而后下达了他此生最后一道命令:“传信给寒崧与杪儿, 此战不胜, 就不要回来见本王了!”

木鱼哭得话都说不清,只能拼命点头。

而后他却见镇南王长长、长长地松了口气, 仿佛卸下了千斤的重担,因为中毒而有些发黑的唇角似乎还有淡淡的笑意。

见他再次气若游丝, 木鱼痛哭流涕地紧握着镇南王的手, 拼命祈求他不要睡。

镇南王转头温和而悲悯地看着这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, 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
他仍睁着眼, 却逐渐没有了焦距。

镇南王自觉死的不是时候, 只能命令他们继续前进,而非在此时回头处理他的葬礼, 否则将会错失已占得的先机。

在大魏, 生与死皆是一等一的大事, 他能做出此等妥协,足以看出他的苦心孤诣。

既然如此,顾寒崧等人也继续按照原计划,从战场、朝堂与民心方面兼程并进,稳定而紧追不舍地蚕食着魏安帝的地盘。

玄烛与顾烟杪此行抵达天南府,是带领部分黑铁骑前来支援顾寒崧,而玄晖则留在余桑府等候战报,玄将军则在东部战场,双方都准备在必要时刻与顾家军一同对京城形成夹击,防止魏安帝逃跑。

而顾寒崧在天南府已经驻扎了两月有余,与镇国将军谢然大大小小的仗都打了不少,输赢皆有,但总得来说,双方都仍处于试探阶段。

他在等。

魏安帝惩处谢家的圣旨终于颁布,但是谢然此时在外征战,免过一劫。

毕竟剿灭叛军是为国之大战,他实力超群,堪当此任,而且都已经打那么久了,忽然换将来重新适应磨合,形势必将会有大大不利。

然而若是让谢然照旧任镇国将军的话,朝臣们又第一个不服气,谢家通敌叛国,上梁不正下梁歪,怎知这位谢将军品性如何?

再说了,谢然全家都被流放了,他这一仗就算战胜,回京城也没好果子吃,哪里还有心思与顾寒崧继续纠缠?真不会一时想不开,拉着守军一同陪葬吗?

谢然在接到圣旨以后,确实非常绝望,哀痛欲绝。

整个谢家遭此巨变,他也苟活不了多长时间,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。

但是谢然并没有即刻放弃战场,甚至在顾寒崧集结所有兵力朝着他所在的水龙府进攻时,他亲身上阵,一马当先地带领军队上阵厮杀。

顾寒崧在远远的军帐中,面无表情地吩咐开火。

与谢然的最后一战,他终于祭出伏火矾这必杀武器,瞬时间便将战场燃烧成一片火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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