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沉稳无波,似乎真的对顾宜修的所作所为难以理解。
“你不必说这般道貌岸然的话,顾寒崧。”顾宜修听罢笑道,“其实方才也不过笑谈,本王从未指望过你会退兵,你对本王积怨已久,怎么可能会就此放过本王?”
他往前探了探身子,大声说:“本王只是让你知晓,本王能杀了你老子,自然能再杀了你女人!你赢了又如何?还不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?”
看到顾寒崧闻言陷入沉默,顾宜修非常满意,他好似上了头,又笑了起来,看了美丽脆弱的余不夜一眼:“她很美,真是完美的面容与玉体,本王真想现在扒了她的衣服,让所有人都能一睹为快——最好就在这里,让她成为本王的女人,顾寒崧,你意下如何呀?”
顾烟杪气急攻心,转眼间第二支箭已经搭上了长弓,却被顾寒崧伸手阻止。
顾寒崧微微笑了笑,好似颇有闲情逸致似的,对顾宜修做出了个请的手势:“殿下请便,既然众人都在这里看着,那殿下必然不会介意,再多一个观众吧?”
他言语未落,朝后打了个手势,便有亲卫拖了一个脑袋被黑布套着的人上来。
此时顾烟杪眼尖的发现,顾寒崧的手在滴血——他竟然因为握拳过紧,指甲生生将掌心嵌出血来。
可他表面上,仍然表现得风轻云淡,举重若轻地抬眸看向城墙上已无声息的花朵。
亲卫将那人头上的黑布解开,顾烟杪看到一张熟悉的脸,是吴黎。
她的嘴巴仍被封住,只有一双大眼睛,往外汩汩的流淌着眼泪。
显然吴黎也听见了顾宜修方才所言。
吴黎现在说不出话,只能直直地望着顾宜修的方向。
经过长时间被审讯用刑的委屈与绝望,再加上新的打击,吴黎早已不复以往的娇俏动人。
顾宜修遥遥看来,先是一愣,觉得此女确实有些眼熟。
但仔细端详了半晌,皱着眉头莫名其妙地问:“这是谁啊?你莫要找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威胁本王,本王哪有这么好骗?”
这话实在过于伤人,吴黎的眼泪流的更汹涌了,瞪着顾宜修,整个人挣扎起来,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,可是她的手脚皆被死死绑住,动弹不得。
见到她这般情绪激动,顾宜修眼神也更添了疑惑。
可他不管怎么看,也认不出这个满脸风团伤疤的丑八怪是谁啊?想他作为一国太子,身边美女如云,都为吴黎守身如玉,怎么也不可能惹这种风流债。
顾宜修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吴黎了,脑海中对于她的印象仍处于在早前她明媚张扬意气风发的时候,活泼姣美,才艺双绝,一曲歌舞名动京城,美艳无双,阖该被所有人崇拜追捧,包括他——大魏的太子殿下,都要将所有的宝物双手奉至她的面前,任她挑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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