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,在谢氏前言不搭后语的咒骂声中,顾宜修的左手手腕被齐腕斩下!
顾烟杪将他的手腕插丨进了亲卫准备好的冰桶中。
浓烈而腥臭的血液令人作呕。
顾宜修的大脑因为剧痛而短暂地陷入空白,而此时顾烟杪充满恶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与那时在山洞里的恶魔低语逐渐重合:
“我早就说过,你做不成太子了。”
“是你……竟然是你……”
顾宜修原本都要疼晕过去了,却因为冰块的刺激而重新清醒过来。
他听到顾烟杪的声音,眼前骤然出现了顾宜泽被他杀死时,那不可置信的失望眼神。
原来真的不是顾宜泽,而顾宜泽却因此而死了。
痛心断肠之际,顾宜修猛烈地咳出一口鲜血,染湿了胸前的衣襟。
“啊啊啊!”顾宜修疯狂得眼睛通红,他被亲卫按着,像一条濒死却仍在奋力扑腾的鱼,歇斯底里地喊道,“华哥儿!你赔我华哥儿!!!”
相比于顾宜修的崩溃,顾烟杪这个行凶人此时却冷静了不少。
她用亲卫递上的温水洗干净手上与匕首上的血渍,又用帕子细细擦干,看戏似的看向顾宜修:“可华哥儿不是你亲手杀的吗?连吴黎都是你亲手杀的啊!你忘了吗?那天吴黎跪着哭着求你,你割喉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。”
“顾宜修,你为了自己的那点私欲杀了弟弟与爱人,所以心狠的到底是谁?难道是我吗?”顾烟杪说,“我早就说过,只是给你一个机会,真正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,怪得了谁呢?”
“若不是你,若不是你……”
顾烟杪不想再听,转而看向不停垂泪的谢氏,难以理解地说:“老天爷啊,原来你们也会因为至亲的死而痛苦?我可真是开了眼了!”
“拜你们所赐,我们一家,早就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。只不过是让你们品尝一下曾经伤害我们的滋味,怎么就变得这般疯癫了?任性,就要付出代价,这么简单的道理,你们都不明白吗?”
顾烟杪面无表情地对着谢氏说:“别哭了,你可千万要撑着点,身体才是本钱……否则,之后顾宜修被处以极刑时,你该没力气崩溃了。”
顾烟杪在说完这些话后,厌恶地扫过他们一眼,径自地朝殿外走去。
她向来不是良善之人,做不出以德报怨之事。
甚至是让这些仇人轻松上黄泉路都坚决不允许,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阶层,心狠手辣从来都不是贬义词。
更何况,顾寒崧即将登上大位,处理有血缘关系的前任皇帝一家这种事情,他的身份终归是有些不便,那么就让她来。
与母子俩不同的是,顾安在包扎好脑袋后,便不发一言地在旁边瞧着,那痛哭流涕的两人仿佛不是他的妻子与儿子,而是两个陌生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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