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犹豫间,却见程晏笑道:“你那点心做的极好,味儿正,是你自个儿亲手做的吗?”
“是,是我亲手做的。”妙娘心道,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,故而又假作不好意思道:“我素来最喜做些茶点,听闻叙大哥说太学清苦,又担心……不,是怕你身子……哎呀,反正就是……”
到最后带了些小儿女的娇羞,伴随着手足无措。
程晏平日最爱看人无措,人这般才有烟火气,若是样样得体,如他的嗣祖母吴老太君或者嗣母罗氏这类人如菩萨般,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如妙娘这般,一看就是记挂他的样子,程晏很是受用,故而,旋即程晏安抚道:“我知晓知晓你的心意,在太学虽然清苦些,但有良师益友,这些清苦倒也不算什么了。”
这话倒是说的象这么回事。
可马上程晏又有些懊恼道:“只是太学钟鼓之声尚小,那学舍内又没有漏斗,闹的我几欲迟到。”
妙娘灵机一动:“若是表兄不嫌弃,我那里有一块怀表,那上边的指数和西洋钟是一样的,从泰西之地传来,表兄可以挂在腰间或者放于怀里都成。”
程晏露出讶异之色,又摆手:“我怎可偏表妹的好东西,不成不成?”
“正所谓物尽其用,这怀表于我不过是观赏而已,于你也是读书要紧,我这就让人拿来,不过几步路。”
二人说话之际,参茶上上来了,妙娘这才避了出去。
这其实不过只一盏茶的功夫,这个时间点在外人看来最多只是问个好就避开了,若是待的时间长了,反而不美。
至于程晏,自有程氏和程雅姑侄二人安排住下,程晏出行向来带的人不少,有护卫家丁还有小厮长随,他又是匆忙而来,少不得又得安排一番。以前妙娘必然也跟着忙碌,但程晏过来,她就得贞静在房中,这才是规矩。
方才见那一面,就已经是极其通融了,否则时间再长点,传出什么闲话就不好了。
未婚夫妻毕竟不是真夫妻。
顾清沅好歹也是为官十几载的人物,虽然贫寒出身,但家中摆设布置也绝不穷酸,程氏现安排的客房那也是亲自收拾出来的,绝对的雅致,还拨了俩个丫头过来伺候起居。
这俩丫头皆是妙龄,程晏却目不斜视的走进去,让这二人好生失望,且程晏还不许这二人近前伺候。
程氏听闻却极是高兴,顾清沅遂笑道:“是个守规矩的。”
“唔,可见此子是个能为的。”有些少年人美色当前就放浪形骸,那才是实打实的草包,况且方才程晏和自己女儿刚刚见过面,若有不轨之举,即便是顾清沅好脾气,也不会看女儿掉入火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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