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住怒气,程晏又问:“什么叫七岁还口不能言?”
还有谁七岁都不会说话的吗?
只听安廷叹了一句:“家祖母早年守寡,因此十分重规矩,我姐姐七岁前从未下阁楼,一直在祖母膝下尽孝,但我爹娘只有我姐姐一个女儿,祖母虽是一心为了家姐好,但我娘从小在程家受闺训长大,从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,于是亲自从浔阳接回姐姐。”
虽然安廷嘴里处处都是家祖母如何,母亲如何,但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
但程晏听出安廷的话语了,顾老太太和顾夫人不合,那老太太把女儿都快养废了,顾夫人受不了亲自接女儿回来。那个点应该在妙娘七岁的时候,那就不可能和林寒哲有什么瓜葛了?
是了,他真是昏了头了。
程氏和婆婆不合,怎么可能会让顾妙娘再嫁到浔阳老家,更何况林寒哲当年还只是个贫寒的农家子,那时他才十岁,还在偏乡之地住着,程氏是昏了头才会许下这等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。
但这样的话只是他的猜测罢了,他向来桀骜,戴绿帽子这种事情若是传的沸沸扬扬,那他颜面无存。
故而,程晏又淡淡的道:“廷弟看起来和你姐姐感情颇好。”
安廷腼腆一笑,才道:“是啊,这次来京也是姐姐陪我来的,但我也是想姐姐能出来玩一会儿。只有天子脚下才不会出事儿呢,要不然姐姐就怕她的容貌让人觊觎,谢夫人相邀她都不肯来京的。”
这些话是妙娘嘱咐好的,虽然不知道为何她要他这般说,但安廷觉得姐姐这般说是有姐姐这样做的道理。
此时,诗会已经到了尾声,有的士子早就跑去狎妓风流去了,有的也去吃酒了,至于林寒哲听闻很受皇甫荪的赏识,二人正在交谈。
安廷也同恩师道别后,同程晏一道出去,一出去见到自家马车旁姐姐居然站在身畔,安廷实在是感动极了,还同身侧的程晏道:“我姐姐来接我了。”
妙娘的鼻子冻的通红,无她,之前临走时,顾安叙之妻同她说介绍了五娘的未来夫婿曹澄,这个名字让妙娘想起书中提到的,林寒哲同曹澄交好,遂又警觉性起来,问顾安叙那站在曹澄身畔的是谁,顾安叙不以为意的说了出来。
林寒哲,居然真的是林寒哲。
她在看书的时候当然对林寒哲还是很佩服的,一力力挽狂澜,不失为一个好官,从现代穿越过去也没有大开金手指,而是老老实实的读书。
在书中害自己的人是程晷,当时是以替林寒哲出气为理由,那时女配顾妙娘因为程晏身死,名声受损,对林寒哲百般报复。那么林寒哲在此,很有可能会宣扬出来,她冒着范氏的不解以及顾安叙微微抱怨,还是坚持出来接安廷,以期碰到程晏,如此,倒是赌对了。
人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觉,这辈子她和林寒哲毫无瓜葛,爹娘也从未把她许配给任何人,但是偶然碰到林寒哲,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加重自己在程晏心中的分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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