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遗憾,又暗恨自己不争气,毕竟那个年代去体校起码意味着管吃管住,有跳出农门的希望。
何姜还是头一次听说,不由得道:“后来呢?”
后来啊,回望人生四十余载。
江宋也不怕惊了鱼,说:“我心想武不成就文,天天的一大早就起来念书。”
就着灶膛的火看书,眼睛都不是自己的,三步以外人畜不分。
他配第一副眼镜的钱是两个老师帮忙凑的,不忍心看他这样的苗子被耽误,后来手里有点钱他就去做手术,实在是提起近视两个字就厌烦。
何姜在妈妈身边长大,母女俩过得不富裕,但也不会太艰难。
她小时候也有过很快乐的日子,心里聪明的不提起长辈,只说:“那很辛苦。”
倒是江宋正逢生日,自己叹口气说:“其实你爷爷奶奶也不容易。”
他父母都是知青,把他寄养在老乡那儿各自回城后成家立业,八十年代还算过得去,但赶上下岗,九十年代能管自己都很凑合。
他是很少提起这些的,因为仍旧是介怀,道:“只是不该生我。”
人到中年,很多事都可以理解,他现在是大富豪,诸事也都可以抚平,但归根结底没有人不怨恨的,他非圣人,不然不会从没带女儿去见过爷爷奶奶。
何姜好像忽然理解他一直没有孩子原因,说:“那我还是想做你和我妈的女儿。”
江宋颇有些欣慰,但是说:“总觉得还欠你很多。”
何姜乖巧摇头说:“没有的。”
又道:“我以前创造了一些小故事。”
江宋来了兴致,说:“什么样的?”
私以为女儿好歹是学文的高材生,说不定文采斐然。
何姜却是尴尬笑笑,说:“咱们看过就当没看过。”
说完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本子来。
如果同龄人来看,就知道封面是当年最流行的糖果屋,但江宋不知道,只觉得花里胡哨,纸张泛黄。
他翻开看几页,一时没忍住笑出声。
何姜捂着脸,从手指缝里说:“爸,咱们今天过去就当没有这回事。”
江宋看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进去的样子,无奈道:“就你爸这身板,真要为你跟人打架估计够呛。”
何姜自己都把所有情节看过一遍,这会说:“那会你才三十出头,应该可以?”
江宋摇头说:“我年轻的时候是有名的文弱书生,那真是风吹就倒。”
何姜两只手指戳来戳去,说:“艺术加工。”
加工的又何止这一处,江宋道:“这个一千平的房间,我能给你弄。”
何姜猛摇头说:“那我晚上能吓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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