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不想去。”
说句实话,姜梨和高中同学关系比较普通,但在共同经历高三黑暗阶段后,好像好了一些。
“那就行,我还怕你不陪我呢。”安悦放下心来,“那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啊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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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约的是午饭,这顿饭吃到了下午两点,期间牙医先生又打来好几次电话,发了微信,让她把地址发过去,注意安全。安悦笑着说你们很火热啊,姜梨将手机反压在桌面,勉强地笑了笑。
“怎么订在这里?”从火锅店出来,这家店位于路口还算热闹,但往回一走便是沉静的老城区,古朴幽静的德式建筑立在凄冷的冬日里,一派萧索。
“这可不赖我哦,这家店最近可火啦,正好在这里,我也没法子。”安悦摊开手掌无辜地道,“那下次就要同学聚会见啦。”
“知道不赖你,走吧。”
安悦和她不是一个方向,叫得车先到了,就先行离开。
姜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她的车还在排队,想了想干脆取消,往地铁站走去。
从这片走,必不可少能看见那爿老房子。
秋末时分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都已凋零,枯瘦的树枝,黯淡的冬日天色,陈旧却残存一分典雅的老房子,像是海边小贩卖的那些钢笔素描画,无端使人心里宁静。
反正也不着急,姜梨放慢了步调。
远远的,能看见那家刺青馆,招牌已经摘了,院里的梧桐更是萧瑟,只有棕红的弧形木窗勉强算是一抹亮色。
姜梨心底莫名一颤,想到了那晚。
她很快收敛心神,刚要转身离开,视线定住了。
厚重的铁艺大门前站着一个女人。
那女人身形纤细,裹着一件华贵的开司米大衣,皮质长靴,看不出年纪,她伸长脖子,有些鬼祟从缝隙里往内望着。
老城区人很少,四周街巷空旷,她看了一会儿,又往旁边走去,大门两边都是德式的花岗岩山墙,利落严谨。
她见看不出什么,又转回大门前。
姜梨沉吟了几秒,走上前。
“您好。”
女人猛的回头,像是被吓了一跳。
姜梨也被吓了一跳,女人背影看上去还算优雅年轻,但正面脸色枯槁,两颊瘦得凹陷下去,更可怕的是,脸上好像还有伤,眼圈乌黑,眼睛里还有红血丝,头发凌乱。
“您怎么了?”姜梨声音紧张起来,也不管刚才鬼鬼祟祟的动作了,“需要我帮您报警吗?”
“不,不要!”
女人神色微变,一掌拍掉了姜梨的手机,转身就要走。
“哎等等!”
姜梨猜测可能是家暴之类的,弯腰捡起不远处的手机就要去追,这里主路虽宽阔,侧面一拐却有逼仄小路,还有不少住户违法乱建的院落,乱糟糟的。她捡手机的工夫,人已经跑远了,很快不见。
姜梨环顾一圈只得放弃,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手机,屏幕上有两道裂痕,幸好没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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