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泅湿那一小块衣服布料,她的呼吸带着热热的濡湿感,在他靠近心脏的地方起伏。
闻珩低头,清晰地感受着、也看见十年所求之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怀里。
自古多少英雄,一生丰功伟绩,却还是,逃不过钱权和美人。
并不求两厢情愿,只管他们喜欢。
也罢。
闻珩闭了闭眼,缓慢地抬起右手,悬空在尤语宁头顶上方。
好漫长的三秒。
落下去。
手心里渐渐升了温——
来自于她发间头顶。
从不被记得的十年,哪有过这待遇。
既如此,即便只是感动或可怜,也,是她心甘情愿。
那就,永远留在他身边。
闻珩抬起另一只手,轻轻松松地环住她。
完全拥抱的姿势。
低头,弯腰,明显的体型差。
像是将人圈住,打上了独属于他的标记。
当真,画地为牢。
“尤语宁。”
“不是说不会哭?”
尤语宁的眼泪却流得更快。
“我从前没有谈过恋爱,也没有喜欢过别人,所以,我不太明白,应该怎样去好好爱一个人。”
“我想要你快乐,比我更快乐,但我好像做错事了。”
同情和可怜是给弱者的。
而闻珩,永远、永远都是占据上风的强者。
即便是感情,她也想,让他在她这里,永远占据上风。
但她是笨蛋,不知道怎么爱人。
感受到胸口衣服湿意更甚,闻珩收紧搂着她的手。
什么见鬼的自尊心,什么可怜不可怜,尽数被抛诸脑后。
这一辈子,为她折腰,心甘情愿。
“我确实不快乐。”
“眼泪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。”
“这么大人还哭鼻子——”
“羞不羞。”
“我只是。”听见他的话,尤语宁尽量克制住眼泪,让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静,“我不想……跟你就只到这儿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会很努力地赚钱,成为一个很优秀的人,我会尽量、配得上你。”
她吸着鼻子,喉头梗塞,艰难地咽了咽。
“我想……永远留在你身边。”
好漫长的几秒钟。
闻珩很轻地回应: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你还会继续喜欢我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不要一直嗯。”尤语宁吸了吸鼻子,“你能不能……说句话,我、我没有安全感。”
“肉麻死了。”
“不是这一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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