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沉默的孟祐年忽然开口:“不要怪岁岁,没有关系,这是她的选择。岁岁,你很棒,你救了更多的人。”
岁岁不安的心稍稍落下,她忍不住跑到孟祐年的身边,在他手上写字。
——真的吗?
“真的。不要有心理压力,雪莲不止一朵,我们可以再找。”孟祐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,他对岁岁说:“我们的小郡主做了一个很棒的决定,不要去怀疑你的选择,哥哥永远支持你。”
岁岁终于松了一口气,她又去看宋今朝,可宋今朝不看她。
话虽如此,孟祐年还是心不在焉的改变了本来要去的地方,同甄玄玑出了宫,甄玄玑的声音还在远远飘来:“只有那一朵了,下一朵还没开呢,等雪莲绽放,不知又是多少个年头了……”
宋今朝也改变了方向,看起来不打算回长寂宫了,他对跟上来的岁岁说:“你先回家吧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殿下不让她跟着了!岁岁沮丧的点点头,慢吞吞的飘回了长寂宫。
……
天牢。
宋修竹前脚被关进去,宋今朝后脚就来看他。宋修竹身上还穿着染血的甲胄,看起来很是狼狈,脸上的笑容却分毫未变:“今朝,这一切都是误会,我是真心为你好,否则也不会培养你这么多年了,你得念着我的好啊。”
“培养了我这么多年?”更小一些时,摸爬滚打受过的伤,在身上留下的伤疤,如此清晰。宋今朝回:“皇叔的确是为我,格外费心了。”
“我们来捋一捋你究竟做过什么事。我幼年时,你在背后操纵宋辞尘惊马,薛采翎迁怒我,你再在这时候出现,称要培养我。你要培养的,不过是一个吸引宋修尧视线的替死鬼罢了。”
“在意识到你的想法时,全公公见我遍体鳞伤,心生不忍,去到宣华殿,你又做了什么?你认为全公公看穿了你的目的,我会不好控制,所以你借机暗杀了他,告诉我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,不要为一个奴才的死而伤心。”
宋修竹终于笑不出来了。
宋今朝接着说道:“今年春狩,你派出死士围攻宋辞尘,意图嫁祸犬戎。”
“我入仕时,你推波助澜,我也的确如你所愿,锋芒毕露,让宋修尧无暇再顾忌你。”
“后来镇北王向你求证当年花朝节那晚发生的事,你故布疑阵,引导镇北王与薛采青不和。”
“在宣政殿上,你还派出人去通知皇后薛采青要为她顶罪,谋图兵权。”
“你做了那么多,只可惜最后,依旧功亏一篑,在此为阶下囚。”
宋修竹的脸色沉了下来:“你全都知道?”
“你只是自以为聪明罢了,你的谋求算计,无论是我,还是镇北王,都看得分明。”宋今朝苍白的指节按住天牢的牢门,告诉宋修竹:“你的后半生,大概都要在这里度过了,失败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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