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江老太太还是不放心,“去了那里,有没有人说闲话?”
墨眸浮出浅浅的笑意,江恂安抚道:“外婆,我是去代班的,只要按时完成工作,就没有什么问题,别人怎么会说闲话?我在军/工/厂吃的好穿的好,您老人家就放心吧。 ”
江恂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,江老太太明白这一点,不再问下去,而是道:“饿不饿,给你蒸几个红薯吃?”
江恂应了声好,“我去洗红薯。”
“你歇着吧。”江老太太道:“我都洗好了。”
江恂没答应,“那我换身衣裳,去灶房烧火。”
初春的日光照在身上,江老太太眉间的皱纹舒展开,她身子暖暖的,心里也是暖暖的。
这几年,很多人可怜她,说她没福气,可有一个江恂这样的外孙,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福的人。
她的丈夫,上了战场后再也没回来,江家也落魄了,她只有江依乔一个女儿,为了女儿的前途,江依乔过继给了别人,成了别人家的孩子。
后来,江依乔嫁人了,她的感情生活并不顺畅,生下江恂不久,她就带着孩子和第一任丈夫离婚了。把江恂留在江家,江依乔去了北市,一去就是多年,期间,和江老太太的联系更少了。
四年前,白发人送黑发人,江依乔走了。江老太太送走了女儿,她本以为自己要孤零零过一辈子,但她没想到,她唯一的外孙,一直陪在她的身边。
江恂是个孝顺的孩子,江老太太的成分不好,为了照顾她,江恂受到了不少牵连,但他没有一点怨言。
灶上的红薯快要蒸好,江老太太和江恂说着闲话,“在厂里待了那么久,有没有什么热闹的事?”
江恂添了一把柴,在军/工/厂代班,从早到晚,每天都有数不清的零件要加工,工作枯燥又繁重,没有什么热闹,烦心事倒是有一些,不过,这些事情不能告诉江老太太。
这时,一张姣好的面孔,突然浮现在他的脑中,想起昨天客车上发生的事情,江恂薄唇轻启,把事情讲了一遍。
江老太太拍了拍大腿,“就该这样,那个女知青做的好。坐个车也要偷别人的东西,真是给咱们乡下人抹黑。”
江恂淡声补充了一句,“她在村口下了车,应该是咱们村里的女知青。”
说起这件事,江老太太有话要交代,“这几个月你不在家,咱们大队啊,又来了一批知青,我没全部见过,但听说那几个知青年纪都不大,性子也不错。”
“有一个男知青叫陆让,和你年纪一般大,住在隔壁你王叔家里,你不在家的时候,他经常帮我提水劈柴,我瞧着,是个好孩子。你要是和他们遇到了,别和人家起冲突,他们有事找你帮忙,你也别不答应。”
江恂微微颌首,“知道了,外婆。”
*
清脆的鸟鸣在窗外响起,宋瓷懒洋洋睁开眼睛,在北市的时候,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,下乡后,天天都有繁重的农活等着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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