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瓷摇摇头,觉得有些可笑。
过了四五年才结婚,陆知重可能心里是还惦记着江老太太。但是,这份惦记和喜欢并没有太多,不足以让他亲自跑一趟,找到江老太太问个清楚。
宋瓷鼓着嘴,生气地道:“什么不知情,什么没时间,都是借口罢了。”
“外婆肚里怀着他的孩子,就算他当时不知道,可他已经和外婆在一起了,他娶外婆不是应该的吗?因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,他就信了信里的内容,外婆明明等了他那么久,却突然说自己嫁给别人了,他就不觉得奇怪吗?”
江恂轻笑了一下,笑容有些讽刺,“是啊,他就不觉得奇怪吗?”
陆知重这么聪明的一个人,真的看不出来有问题吗?
他可能心里是有疑虑的,但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,他要养伤,要忙着读书,无暇顾及一个远在乡下的、无足轻重的女人。
于是顺水推舟 ,因为一封信,他心安理得的把江老太太抛到了脑后。
来北市的时候,赶路不方便,江老太太带的东西不多,可她却把那个相框带上了。
对于江老太太而言,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,在江老太太的心里,哪怕陆知重走了很多年了,她还是在惦记他。
可笑的是,陆知重却早就在北市娶了娇妻,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。
对于江老太太的遭遇,愤怒之余,宋瓷和江恂都很心疼,如果陆知重不是个上个年纪、身体不好的老人,他们两个去揍陆知重一顿的心都有。
接下来几天,宋瓷常往四合院这边跑,江恂也一直待在家里,时刻注意着江老太太的情绪。
他们本以为,江老太太要过段时间才能走出来,然而,没过两天,江老太太推开房门,望着两个孩子,她老人家脸上露出一个唏嘘的笑。
宋瓷担心地道:“外婆……”
江老太太摇摇头,“你们不用担心我,这么多年了,他活着还是死了,在我心里其实没有差别。”
“当时他刚走不久,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,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,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回来,但我还是把江恂的妈妈生了下来,我也是让依乔从的我们江家的姓。在我看来,依乔是我的孩子,小恂是我的孙子,和他陆知重没一点关系。”
“和他在一起,自己把孩子生下来,这都是我自己要做的事,我不后悔。至于现在,就算他还活着,我也已经不在意了。在我心里啊,我权当他是个死人。”
宋瓷眼眶红了红,外婆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。放在那个年代,未婚先孕,又一个人把江依乔和江恂养大,这些心酸、无奈和困苦,是她和江恂难以想象的。
宋瓷挽上江老太太的胳膊,“是啊,外婆,不管他活着还是死了,都不重要,江恂和我会陪在您身边的,我们才是一家人!”
江老太太点点头,点头的那一刻,她老人家的眼眶,也泛起了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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