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婺城是和南戎的交界之地,民风也更加粗犷人流混杂,来来往往也不乏有些因为别的原因受了伤的,他站在这里也不算太突兀。
晏瑾带着人走了一半多的路程就遇到伏击,伏击他们的人都身着南戎服饰,手持宽刀,武功高强,人多势众,明显是有备而来,很快大康的侍卫就支撑不住。
来人目标明确,直冲着晏瑾而去。
晏瑾武功再高强也难以抵挡。
周广几乎拼了命护着晏瑾,也好在逍遥山庄的李傲前几日送了新做的玄龙衣过来,也随身带了不少药,才将将逃出一条生路,最后还与大部队走散了。
他们一开始打算往京城走,寻求救援,却在婺城呆了几日后,意识到了一件事情,他们发现南戎的使臣还在此老老实实地等待大康的人来接。
而且,根据他们的的观察,伏击他们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南戎的人相似,但实际上功夫却略有不同,这里的人讲究的是大刀阔斧的猛力,而伏击他们的人偏灵巧。
处处都显示着一件事。
也许,想杀他们的人不是南戎的人。
他想到之前庆安帝召见他的事情,再加上这次遭遇伏击后晏瑾一言不发,没有往京城而去,而是继续来了婺城这边。
周广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。
这种猜测在一路过来的路上得到了证实,他们又遇到了几次伏兵,甚至到后面对方明显有些急切了,连行迹都顾不上隐藏。
光是用药也不行,晏瑾如今受伤太重,正在昏迷,并且还发着热,他这番出来就是找大夫的。
周广打量了一下四周,确定没有人跟着,起身找了一个医馆。
医馆里的老大夫年近七旬,走路颤颤巍巍的,周广硬是不顾他的抗拒一路把他拎到了晏瑾落脚的地方。
这是一处破旧的院子,显然久未有人居住,但好在位置够偏,到处都是泥土砌出来的墙,门合上的时候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。
尚未来得及出声,周广和老大夫就被一柄软剑横在了脖子上。
老大夫惊叫出声,差点一口气背过去。
周广顾不得自己命悬一剑的危险,他整个人如坠冰窖。
床上没人,王爷呢?
这一思索间,却发现脖子上的剑砸在了地上,晏瑾的身形从门后滑落在地上,显然是因为看到了周广才放松下来。
周广把人搀扶起来:“王爷,您醒了?”
晏瑾点头,动作间似乎又牵扯到伤口,脸色又白了一分,短短一日,他仿佛就瘦了许多。
大夫常年在此地,南戎人频频烧杀抢掠,他见的也多,也自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办法,很快缓过神来,什么都不多问,只是给人看病。
开好了药,大夫离开后。
周广突然跪在地上,垂着头:“王爷,是我的错,我早知圣上对您忌惮,却没有提醒您,才会——”
他说到这里,抬头小心地看了一眼晏瑾的神情,电石火花间,他突然想到什么,“王爷您一直知道圣上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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