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了几天,连着夜里睡不着觉,连周莺都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了,许途倒是一直在病房里呆着,没见他离开过。周莺每天带饭,也给他带一份。凛凛刚醒过来的那几天,身上伤疼,几乎天天哭。一睡醒了就哭,哭累了又睡,因为身上疼,加上害怕。她身体不能动,又疼的很,一边腿疼的要死,一边腿没有知觉,她以为自己要残废了,要截肢,于是吓得一直哭个不停。
她一哭,许途也要哭。一个哭的撕心裂肺,一个哭的眼圈通红。
许途一边哭,跟着流泪,一边安慰她,说不会残废,不会截肢,再三给她保证。周莺也在旁边一直哄她,说没事儿,过几个月就好了,就是疼一疼。轮着安慰了好半天,她才将信将疑。
她老担心许途和周莺的话是骗她,故意说好听的让她高兴,所以不肯全信。许途给她擦着眼泪,安慰说:“我回头把报告拿给你看,把医生叫过来,让他跟你说。你不信我说的,总要信医生说的,医生说能好就是能好。”
他端过碗来,又用勺子喂她吃饭:“你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,这样才能好得快。”
他一直这样,坐在床边,哄她吃东西。周莺早上进病房的时候,还看到许途正用毛巾帮她擦手洗脸,还用小剪刀帮她剪手指甲。
那耐心专注的样子,周莺多少看出了点什么。但她也不好直接开口问。凛凛正在病床上,周莺也只能装作不晓得。
大概过了两三天,她状态才好了一些,虽然有时候换药也会疼的哭,睡觉也要流泪,但她相信自己会渐渐好转了,很配合医生治疗,打点滴。第三天早上的时候,她醒来,忽然问许途:“我的脸色是不是惨白,很难看?”
她让许途帮她找镜子,她要照镜子。
她脸上有挫伤,有些地方还没消肿,许途不想让她看,便哄她说,没有镜子。
“你去买一个好不好?”她恳求他。
许途说:“等过两天,我给你买个镜子来好不好?”
她请他这么说,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,怕是不太适合照镜子,便有些失落地放弃了。
她转而又提出:“那我可不可以涂一点口红。”
她现在不能化妆打扮的,但许途不忍心拒绝她。
他出门,到附近商场,给她买了一只口红。
想了想,顺便又给她买了个镜子。
他坐在床边,将口红盖子拧开,展示给她看。
“你喜不喜欢这个颜色?我买了两个,一个红的,一个柚子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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