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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永生站起身推搡他。

这一上手,两个就打了起来,春狗一拳头砸到罗永生的脸上。两个就在办公室开始踢蹬撕打。罗红英在一旁哭啊喊的拉劝,附近其他人也上来拉架。春狗衣服都扯掉了,罗永生头发被薅掉一大撮,春狗怒气冲冲指着他:“罚老子钱,老子拿不出钱,先弄死你。我告诉你,你别把老子逼急了,逼急了老子拿枪一枪打死你,老子不怕坐牢。”

罗永生吓的脸上肌肉扭曲,指着他:“老子要报警……报警抓你!让派出所的人来,把你抓去坐牢!”

春狗说:“日你妈你去报啊,老子现在还没杀你,警察不敢抓,但老子以后天天拿着枪蹲你家屋后面,你有本事让警察天天来保护你啊!不然老子就整死你。”

三五个人费了大劲才把打架的二人拉开,走出大队办公室,春狗朝地吐了一口痰:“呸!”

罗红英抱着男人:“谁让你在那胡说八道了啊!他是大队长,以后给你小鞋穿,你咋办啊!”

春狗回头朝着大队部,大声说:“我怕他个大队长?现在是啥年代了?现在马上就要二十一世纪了,还以为是六七十年代呢,一个大队长就想一手遮天?他做梦!”

第5章 户口

杨文修正在院里洗脸,见到儿子媳妇做贼归来,他冷着脸,将盆里的残水泼在地上,拿起搁在地上的香皂盒、毛巾,转身一声不吭进屋去了。

全村都知道春狗罗红英偷树被抓住了。

杨文修是个知识分子,职业是教书育人的老师,在全村都是有面子的。儿子媳妇跑去做贼,他丢不起这个人。

罗红英坐在灶前,一边烧水,一边抹眼泪。

她觉得自己很倒霉。

咋啥倒霉事都让她碰上了呢?

嫁个啥丈夫,嫁到啥家庭,这事就不说了。婚姻的事,事先谁知道呢?结了婚才发现不和,木已成舟,也没有法子了。可偷树这个事,村里又不光她偷,别人都偷,凭啥就抓她啊?她觉得很不公平,很不甘心。

杨文修在外面冷嘲热讽了:“自己不做违法的事,别人想给你穿小鞋,想抓你的把柄也抓不到。凡事都抱着侥幸心理,被抓到了倒霉了,就怪别人给你穿小鞋,自己咋不想想走个正道。”

春狗站在苹果树底下默默抽烟,也不还嘴。过滤嘴的香烟,便宜,一块八一盒,抽的烟屁股都焦了,只剩短短一个烟嘴,也舍不得扔,还要多吸几口。不像那有钱人,一根烟还剩一截没吸完,就往地上丢。不是做生意就是当官的。

他一连吸了两根烟,烟头都烧着手了,才恋恋不舍地把烟头扔了。

回到厨房去,他顺手拿起竖放在墙根的猎.枪,检查火.药、子弹和保险开关。罗红英被他这动作吓住了,顾不得流泪,连忙扑上来按住他手:“你干啥呀!你疯了!真要去杀人啊!”

春狗说:“杀啥人,老子去打野鸡。”

罗红英生气说:“大早上的打啥野鸡!这季节哪有野鸡,又不是秋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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