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宁走上前,抬头看他,试探道:“你估了多少分?”
陶江说了个不上不下的数字,
简宁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距离感,像他们刚认识那会儿,冷冷淡淡,连一个眼神都吝啬。
陶江瞟了她一眼,问:“你呢?”
礼尚往来,简宁也说了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,忽然有种他们两个在带着面具演戏的感觉,谁都猜不透对方的面具下,是天使还是魍魉。
简宁寒暄道:“你还要去自招吗?”
陶江说:“去。”
简宁又问:“什么时候?”
陶江言简意赅:“就这两天。”
简宁哦了声。
电梯的数字停在18,和他们一样,不上不下。
猜到18层上电梯的人很多,简宁提议要不要走楼梯,陶江欣然欱首。
转个弯,俩人从绿色通道下楼,脚步同频。
斟酌半响,简宁吞吞吐吐道:“之前对你说了些过分的话,不好意思。”
她说的是半年前,他们闹得不欢而散那次。
陶江了然于心,说的风轻云淡: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“
这话简宁听的心头一跳,一切都过去了,是不是她自己也算过去式,她没由来的丧气,有一瞬间,她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。
在五楼转角处,她停下脚步,拉住陶江,昏幽的楼梯间里,光滑的瓷砖,照出两个人模糊的影子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。”简宁低声说:“我想和你一起去北京……”
“别……”
一阵猛风吹醒树叶,后面的话断在风中。
这句话的杀伤力比陶江想象中的还要大,蓦地扰乱了他的心神,但他对自己有不留情面的约束,绝不蒙混过关。
“你再想想,你确定已经想好了?”
简宁说的胸有成竹,这就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:“我想好了。”
陶江低下头,犹疑的眉目融进夜色,而后抬头,带着十二分的认真:“你再考虑考虑,真的,我是说真的。”
她总是变来变去,她可以上一秒揽着安慰失意的他说人生本该如此,下一秒就冷漠地道出她只是喜欢他学习好。
陶江觉得自己像被她变着花样折腾的玩偶,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,弃之如敝履。她只要一句话,他就可以不问前因后果,一切又尽在她的掌握中了。
他是笑着说这话的,可简宁分明看得出后面的悲哀和迟疑。
简宁以为他还在原地等自己,她用半真半假的谎言推开他,她以为替他做了最好的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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