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茵娘来了。”太夫人动了动,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。
蔚茵坐过去,将汤盅放在一旁桌上:“槐妈妈熬了银耳羹,太夫人喝些。”
太夫人点头,随后往外间看了眼,就见着一个婆子探着脑袋往里看:“瞧,这厢就开始盯着了。也不怪她们,人都想要有条后路不是?”
“往日,侯府待这些人也不薄。”蔚茵道,方才进门时就见到东西厢房乱的很,怕是被人翻找过。
太夫人笑笑:“所以啊茵娘,呈去宫中的罪状只会越来越多,府里的那些反骨之人在将功折罪呢。”
大抵墙倒众人推便是如此罢。
“她们在翻找的时候,我也在想你的事,”太夫人看着那盅汤羹,眼中有着欣慰,“你别怕,为了自己闯出去。”
蔚茵双手绞在一起,眸中泛光:“我会的。”
“这就好,”太夫人松快许多,又叮嘱道,“别再过来这边,免得惹人眼。”
蔚茵点头,还有那守卫在外头等着,她不能久留便起身离开。
太夫人伸手拉住蔚茵小臂,叹了一声:“你祖母把你交给我,我就该将你护得周全,以后好好地。”
“太夫人。”蔚茵眼眶发酸,重重点头。
太夫人长舒口气,对着外面道了声:“给二少夫人准备伞。”
依然是侯府太夫人该有的气势,出口的话不容置疑。那偷奸耍滑的婆子只能从隔间里找出一柄花伞,送去蔚茵手中。
天色渐暗,雨势加大,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。
蔚茵踩着石径前行,雨幕模糊了庭院,全是沙沙的落雨声。她看去深处的花墙方向,踩进地里的那把钥匙是否还安在,或是已经被人发现?
忽的,一阵狗的狂吠将静谧撕破,也让她回过神。
不远处墙下跑过一个人影,惊慌失措,狼狈不堪,边跑边回头看。后面两丈多远,两条巨犬撒开四腿追赶。
那人脚下一绊重重摔到地上,两条恶犬瞬间扑上去大口撕咬,随即男人的哀嚎响遍庭院。
蔚茵一惊,侯府的人她认得不多,但是这个她正好识得,是穆明詹的庶兄,曾经帮着取送彩礼,打过几次照面。
她慌忙转身,想要求那守卫过去帮上一帮,赶走那两只恶犬。
下一瞬她愣住了,身后站的哪还是方才的守卫?那人自雨中来,一身玄衣,丝毫不介意衣裳湿透,到了她面前。
然后,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,从她的手中接过伞去,随后将伞面遮在两人头顶。
“昨日刚说,任何人不得出府,这厢就有人犯了。”傅元承漠然看去墙下,语气无波无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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