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来以后,廖太后不知不觉走到了清莹宫外。果真如予德仕所言,大门紧闭,挂了一把锁。
把守的侍卫见到来人,恭敬上前作揖,说皇上下旨,此宫为禁地。
廖太后自然不会真的想进去,边走边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,越来越觉得奇怪。
身后予德仕安静的跟着,抱着她的那只肥猫。
她在想,是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的这个儿子渐渐变了,离她越来越远。以前,她对太子算是严厉,但是他总会认真听从,极少逆他的意思。
大概,就是前年太子南下汉安治理水患,回来后就与她之间变得冷淡。
“会不会是因果报应?”廖太后叹了一声,“还是他知道了什么?”
予德仕脸色一变,跟上几步小声道:“太后,事情早已过去,您当初也是逼不得已。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没了,您是别忧虑了。”
廖太后在高墙下停步,从对方手里接过猫:“当时是平西候办的这件事,我越想越觉得不安……”
她高贵的姿态有一瞬的萎靡,眉间叠起深深褶皱,只能紧抱着怀里的猫寻一点温暖。
“这两年精神越发不济,连睡个午觉都不安生,”廖太后继续往前走,“一闭上眼,就听见他在我耳边哭。”
予德仕弯腰跟上,晃着臂弯间的拂尘:“要不,老奴去请相国寺似的主持大师来一趟,做一场法事?”
廖太后回头看了眼:“也好。”
。
其实不止廖太后在猜测清莹宫里的人是谁,就连那些宫人私底下也会悄悄谈论。
清莹宫在皇宫中算是一处较偏的宫殿,但是有一条与天极殿直通的宫道。
傅元承做太子的时候,东宫并没有姬妾,登基后也没有立后的消息,如今清莹宫突然住进一个女子,像湖面丢上一粒石子,荡起了圈圈涟漪。
范岭做事利索,当即惩罚了两个嘴碎的宫人,自此没人在敢往清莹宫那边去探听。
隔着厚墙,蔚茵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,能看见的也只是那些宫殿的琉璃房顶。
已经关在这里两天,进来时,她甚至没有看清院门上的牌匾,两扇宫门便紧紧关上。这里处处奢华,但是并没有当初的别院宽敞、自由。
服侍她的宫婢也个个像木头人,除了做事很少说话。院门外守着两个侍卫,每两个时辰轮换。
蔚茵坐在露台上,仰脸看着天空,这是真的把她关起来了。
院门开了,玄色身影走进来,一眼就看见她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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