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头从云层中出来,两人对视。
傅元承噗嗤笑出声,扫眼棋盘:“朕还没下完,你得把毁掉的棋局恢复原样。”
“分明你都不下了。”蔚茵道。
“朕可没说。”傅元承并不承认,想要在她的眼中看到别的情绪,“看意思你是恢复不了,就挨罚吧。”
蔚茵不语,他干脆就势抱着她站起,大踏步走进屋中。
眼看着就是往床榻边走,蔚茵推他一把:“我要下来。”
傅元承看她一眼,也随了她的意思,将她放到地上:“那帮老东西还在御书房等着,朕晚上过来罚你。”
人走之后,蔚茵无力坐去榻上。周围一切富丽堂皇,那样陌生。
她搞不明白,傅元承为什么非要抓住她?他如今是天子,要什么没有,强锁着她有什么意思?多少女人等他宠幸,不怕被天下知道,他夺了臣子的妻?
两名宫婢端着托盘进来,分别是各种丝线和一些绸缎布料。
“姑娘觉得闷,可以绣绣花。”宫婢小声道,头都不敢抬。
蔚茵只说放在一边,就见两人忙不迭退了下去。
清莹宫统共就那么点地方,方方正正,除了每隔两个时辰的侍卫换岗,别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蔚茵想起傅元承之前的话,陈正谊会调进御林军,或许也有可能。御林军中世家子弟不少,能走近天子,若是做出些本事,必会提拔重用。
她蹲在墙角,几株茶花即将开放,粉嫩的花骨朵冒出了头,让这冰冷的宫殿有了春意。
“你可别乱说,当心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“没有,我去膳房的时候,亲耳听到的。”
蔚茵从花丛后抬头,见到两个小宫婢站在墙边上说悄悄话,遂也没有再管,手里小铲子继续给花松土。
“那,真打死了?”
“真的,已经拉出宫外,送去乱尸岗。”小个子宫婢道,“她们说咱宫里这位是陛下原先养在外面的外室。”
“这样啊?那难怪了,外室不光彩,陛下还未立后,没名没分的到底不合规矩。”
“说得是,所以陛下这样关着不许她出去,怕也是如此寻思的。”
“立后,那定然是廖家的姑娘啊,年前就住在宫里,当初还是陛下亲自接进来的,太后也是这个意思,明摆着的事儿。”
“陛下同皇后大婚后,那咱宫里这位也会有个名分吧?”
“难说,”小宫婢摇头,“要给名分早在东宫时就能给,如此藏着,莫不是身份低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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