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茵疲倦倚在桶壁上,轻叹一声:“我不喜欢。”
她不喜欢斗来斗去,更不愿时刻心存算计。可也知道若是傅元承有了后宫,即便她想安稳简单,别人还是会把她当成眼中钉。不由就会想,若是没有那道查抄侯府的圣旨,她会不会和穆明詹有和谐的生活?
玉意站直,往后退了一步:“没有什么喜不喜欢,只要活在这宫墙内,终归都会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。”
蔚茵垂眸,眼睫轻颤两下:“姑姑说得对。”
“娘子记住奴婢以前的那句话吗?”玉意在人身后摇摇头。
蔚茵眼眸闪烁,那句话她记得。玉意教过她,凡事错综,只要她得到傅元承的在意就好。
对啊,只要得到帝王的在意,靠着他仗着他,然后也会变成她自己都不认识,却能好好地活着,得到天下最好的。
玉意见人不语,也知她心里复杂。这种话本不该她来说,但是她见这姑娘太苦了,这样杠下去迟早还是一身伤。
“适才范总管送来消息,”她岔开话题,“廖陌珠断了两颗牙,嘴角豁开一道口子。”
“她?”蔚茵噗嗤笑出声,当时只记得廖陌珠一脸血,平时的嚣张早就没有,像只将死的老鼠趴在那儿哼哼唧唧。
玉意也轻捂住嘴,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纤弱女子能这般,将寿恩宫掀了个底朝天:“娘子还笑的出来?”
蔚茵眼睛弯起,似乎许久没有这样畅快过:“她掉了两颗牙,这下连皇后的位子也丢了。”
“是这样。”玉意点头。
一国之后自然的体态端庄,姿仪典范,容貌可以平淡但绝不可以残缺。廖家适龄女儿只有廖陌珠,别的不是已经嫁了,就是几岁的女娃娃,眼看是不会再出一位皇后。
蔚茵后脑枕着桶沿,乌黑头发浸在水中:“廖陌珠此人心胸窄,怕是真有个妹妹的话,也不会相让吧?”
玉意脸上一僵,眸中黯淡下来,手紧紧攥起,指甲掐进肉中。
“姑姑?”蔚茵唤了声,见到玉意脸色很差,“你不舒服?”
玉意扯扯嘴角:“娘子先泡一会儿,奴婢去外面守着。”
说完,她走出了浴间。
方才玉意只说了廖陌珠的事,关于廖太后和寿恩宫的应该短日内无法定夺,毕竟是太后。
浴间静了,蔚茵脸上收了笑意,回想起傅元承同廖太后的对话。
当年廖太后生下双生子,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儿子的皇位,只能留一个,便将那瘦弱小儿子放弃。
“冬至?”蔚茵从水下抬手,张开手心,上面赫然躺着一颗墨玉珠。
这是在寿恩宫时,她捡起的一颗,听傅元承说这是西域高僧制成的锁魂珠,锁那小儿子的魂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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