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茵往前跑着,想伸手去拉住,可是她的手被捆住了,眼看着傅元承被拉下了悬崖。
静了,林间的晨雾蔓延,白茫茫弥漫。
蔚茵趴在悬崖边往下看,什么也看不到:“傅元承!”
声音回想着,但没有回应。
她慌了,抖着手拾起地上的匕首,然后割开了绳子。
随后,她找着一处缓坡下去,想到崖底下去寻找。并不好走,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,稍微踩不实就会滑下去。
“傅元承。”她又唤了声,沿着深草继续往前。
突然,前面草丛动了下,蔚茵赶紧拖着步子跑过去。
雾中,他坐在那儿,然后抬脸看她:“好大的胆子,敢直呼朕的名字。”
“那你听见都不答应?”蔚茵站住,鼻子一酸,话语中是她自己察觉不到的委屈,“你,你怎么样?”
“没事啊!”傅元承站起来,像是证明一样伸开双臂给她看。
蔚茵不信,那么高的地方下来会没事?视线一扫,那边乱石上躺着穆明詹,面目狰狞,浑身是血。
“茵娘,”傅元承侧身挡住,“别看了。”
他笑着,不顾手上的血和脏污,捧上她的脸,眼中狠戾的杀气再也不见。
“又哭了?”他问,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拭着她的眼角,“这次是为我哭吗?”
蔚茵喉咙酸涩,脏兮兮的小脸上皱着眉头:“你为什么要追过来?他要杀你,你不知道?你不是皇帝吗,手下呢?”
“知道。”他抱住她,头一次觉得离她这么近,“你忘了我在西北长大,一身的本事,一个草包罢了。”
他现在还有工夫嘲讽穆明詹?蔚茵闭上眼睛,眼角挂着泪珠。
“呃嗯!”她嘴里溢出一声疼,手不禁捂上肚子。
“茵娘你怎么了?”傅元承双手扶着她的双肩,脸色再次沉下来。
“我好疼,”蔚茵带着哭腔,再也忍不住掉下泪,“他给我灌了药汁……”
傅元承脸上血色褪尽,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也记得沈御医说过,女子小产会伤及性命。
这里是深山,必须赶紧出去,奈何那枚信弹已经丢掉。
蔚茵捂着肚子蹲下,咬着唇想憋回哭声。
“茵娘别怕,我带你出去。”傅元承蹲下,将人拉到背上。
他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,踩着坑坑洼洼。
蔚茵趴在他的背上,脸无力的贴着他,手捂着小腹,那里安安静静的,已经不在动。
“茵娘,你别睡,要是疼你就咬我。”傅元承害怕后背上的安静,她的手落在他的颈间,那般冰凉。
“嗯。”她轻轻出声,除了腹中的难受,还有席卷的疲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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