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走，四周静下来，樊可脱了力，滑跪在地。
墙边不知道谁放了一沙发，老旧，破皮，少条腿，覆一层厚重的灰，贺晋珩走过去，坐上有腿的那侧，沙发吱吱响。
摸兜，想起烟完了没来得及买，他烦躁摸了把头，琢磨道该买个帽子了，脑袋怪冻人的。
重新一件件扣好衣服，樊可擦掉眼泪鼻涕，站起来，垂着眼睛不去看贺晋珩，对他坐的方向道过谢，然后离开。
走两步，贺晋珩喊，“去哪？”
“画室。”
她说谎了，今天的画室没打算去。
样子太过糟糕，留在这，樊可不知道要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。
回家洗澡睡觉，明天起来又是美好新生活。
贺晋珩没回她的话。
隔天到学校，吕丝琪请了假。
从早自习开始，有人频频投来目光，樊可肿着脸，视若无睹。到了下午这桩事基本就会过眼云烟，大家议论樊可只会像，樊可？那个被吕丝琪魏沁她们揍了的女的？…不知道啊，总不是有事惹到她们，这一个巴掌拍不响。
长相平平，成绩平平，家境平平，人际交往平平，小透明樊可。
周五月假。
校门口，樊可跟他们口中，贺晋珩的女朋友——邹灵打了照面。
不远处，魏沁挽着她，直指樊可，她们站的位置醒目。
邹灵跑来，主动打起招呼。初恋脸小白花长相，一笑弯弯月牙眼，亮晶晶的，有酒窝。
“樊可？你现在有时间吗？请你喝杯奶茶，行吗？”
温温柔柔，与贺晋珩那条视频里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邹灵的来意，樊可清楚，她说，“奶茶不用了…我跟贺晋珩没什么关系，你别多想，他…”
“嗨！贺晋珩！”邹灵瞄去樊可身后，喊道。
樊可回头，贺晋珩走近，“你来不吱声？”
“给你惊喜。怎么样，惊不惊喜？”
“惊。好惊。聊什么呢？”
邹灵牵住他的手，看看比她矮半头的樊可，说，“魏沁说她前两天跟一个同学闹了点矛盾，正好想你了今天，就顺便来看看能不能调节调节嘛，大家同学一场，这不魏沁正介绍我俩认识呢。”
樊可佩服她的借口。
贺晋珩听完邹灵的说辞，挑了挑眉。
面前二人牵着手，邹灵的头贴上贺晋珩肩膀，樊可觉得很有眼福，俊男靓女的，般配。
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。”樊可说。
邹灵邀请她，“饭点了，一起吃晚饭呗，说好请你喝奶茶的！”
“不用了谢谢。”
樊可刚走，魏沁翻个白眼，“这脑瘫狂得很。”
贺晋珩的眼睛粘了会樊可离开的背影，一听魏沁的话，正过头厉色道，“嘿我发现你这逼娘们儿嘴挺臭？上回没动手你是要翻天？我今天非他妈给你一嘴巴”
邹灵嘴里叫着，拉贺晋珩差点没拉住，转去抱他，来回抚摸他后背，“消消火消消火，咱不生气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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